冒顿高坐马上,跟着白秀这辆马车缓缓行进,见她掀开车帘,现下左、右又无人,便凑了上去。
冒顿长相并不差,就是举止轻佻,眼睛里总闪烁着不纯的目光,加上鼻孔朝天,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反感。
尤其是他看白秀的时候,眼神游离不定,笑容充满不正常的色彩,显得极其猥琐。
白秀保持礼貌微笑。
“冒顿太子,哀家是在寻侍婢,她去后车取冰,还没回来,哀家不免有些担心。”
冒顿淫邪一笑:“太后怕热?可是草原没有冰让太后降火……”他微微俯身,盯着白秀压低声音道:“过几年,我当了单于,不会叫你守寡,我日日给你降火!”
说罢,他朝白秀眨眨眼睛,抛媚眼传递黄色信号。
“……”
白秀胃生恶寒感,紧咬牙关,脚趾抠地,一阵无语。
“哥哥,你在这呀!”
阿伏于骑着马缓缓走来,举起手里的水袋:“我刚才去后车取了两块冰,放到水里,喝着凉爽。”
“路途远,水有限,哥哥,你先喝!”他将水袋递给冒顿。
冒顿接过,拔掉塞子豪饮,而后把水袋扔地上。
他轻蔑地看阿伏于,低声道:“我可不是父王,你卖力讨好我也不会感动。等我当上单于,第一件事就是杀你!”
阿伏于心疼地看着被丢在地上的水袋远去。
“哥哥,我们不能好好相处吗?”
冒顿鼻子里哼了一声,笑得讽刺:“三弟、四弟是被你亲手勒死的,你这样杀害兄弟的人,要我跟你好好相处?”
阿伏于道:“那是父王让我杀的。”
冒顿鄙夷:“即使父王命令我,我也不会对兄弟动手!”
说完,他策马往前,远离阿伏于,留下了一个十分潇洒的骑马背影,一溜烟儿的功夫,人就消失没影儿了!
看了这一小段,白秀好奇地打量阿伏于。
阿伏于收回视线,对着白秀咧嘴笑:“往后几日他都不会来烦你了!”
“哈?”白秀探出脑袋,想了想,下意识瞥眼被丢弃的水袋方向,“那水里有东西?”
阿伏于点头,悄悄说道:“泻药,听说能泻十日,不伤性命。”
白秀举起大拇指:“狡诈!”
“这要多谢天泽皇帝。”阿伏于回头望,皇城早随了地面蒸腾的热气消失。
昨日,南宫凌私下见他,给他药的时候,半阖着眼睛,淡淡说道。
“若朕没猜错,你这番回漠北是要动手的对吧?打杀中难免受伤,这盒金丹有奇效,能叫你受了重伤也不至于丢掉性命。作为回报,回程的时候,让冒顿吃下这个泻药。太后体弱,受不得叨扰,冒顿聒噪,叫他离太后远些!”
阿伏于回过头,微笑道:“天泽皇帝给的药,他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