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小石头惊呼:“皇上!您的脸……”
小剪子较为沉稳:“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不多时,素馨小心翼翼地进门,端来一碗汤药。
“娘娘,这是太医熬好的药,晾了有一会儿,温度正好,不烫口。皇上说太医院新来一批太医,都是信得过的人,这药不会有问题。”
白秀接过温热的苦药,想洒脱地一饮而尽,可药味腥咸,胃里直泛恶心,就用勺一口口地喝。
素馨站在她身边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道:“娘娘,您心里…好些了吗?”
白秀闷头“嗯”了一声,药苦得舌头发麻,她皱着眉头喝着。
“娘娘,那就别哭了,哭久伤眼睛。”素馨哽咽。
“嗯?”白秀闻言不自觉地摸了下脸,果真有泪。她对素馨笑道,“我竟不知自己在哭!哈哈…一定是药太苦了,我来吃个蜜饯,马上就不哭了!”
她怕素馨担心,立即夹起一颗蜜枣吃起来。
素馨取了帕子给她擦眼泪,禀道:“娘娘昏迷时,冷家姑娘来过,恐耽误太医医治,就先离开了,说明日再来。”
白秀默了一瞬:“叫人去告诉她,我没事,不必麻烦跑一趟了。”
“…是。”素馨纠结一件事,今日冷家女是哭红着眼睛来的,听见太医说白秀急火攻心,气机郁滞,不及时疏解恐有性命之危时都险些站不稳。
这要说吗?
在她正想开口时,白秀放下药碗,站起身走向拔步床。
“我困了,睡一会儿。”白秀有气无力地朝后挥挥手,“你也去歇着吧。”
素馨及时地闭上嘴,悄声退了出去。
阴云已笼罩多时,不会儿下起了雨,且雨渐渐大,顷刻间一道电光划破天际,随之而来爆出巨大的轰鸣声。
紧接着雷声隆隆,大雨如注。
“南宫凌!你有种便杀了老夫——!”
凄厉的惨叫声淹没在雷雨声里。
一处昏暗寂静的密室中,南宫凌拿布子对着一盏烛台,细致地擦拭匕首上的血。
他身后,卫峥被绑在木桩上,全身被冰冷的铁链束缚着。银白的头发糟乱,胸膛赤裸,心口处的皮肉被割下两块,鲜血直流。
卫峥疼得颤抖,汗水不断流下刺激伤口,更是痛上加痛。
他粗粝的呼吸,眼睛却是锃亮。
卫峥年纪已大,本是受不住这割肉酷刑,可身旁有李侍卫给他投喂金丹,他想死都死不了。
且金丹效力甚大,令他精神百倍地感受着割肉痛苦。
南宫凌将擦干净的匕首,再一次浸到酒缸里,而后拿着匕首走过去。
“这一刀,是还三尺的。”
“啊——”尖刀刺胸,没入半指,接着开始慢慢旋转。
南宫凌面带微笑,无情地剜肉。
沾了烈酒的刀子刺入皮肉,那疼痛超越了肉体的极限,进而成为对他精神的凌迟。
卫峥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摇晃、挣扎,铁链哗哗作响,他瞪着南宫凌,咬碎了牙。
南宫凌踢开掉在地上血淋淋的一块肉,李侍卫面无表情地给卫峥灌参汤。
南宫凌又取了一张干净帕子擦拭匕首。
他慢悠悠地道:“明日上朝,细数你的罪行,无论是什么,你都必须认下。”
卫峥紧咬牙关,沉默相对。
南宫凌漫不经心:“卫琥负重伤逃了,但卫婉瑛在朕手里…朕知你爱女如命,你不会想她也遭受剜肉之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