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诡诈,害我卫家,他必须死!”卫琥紧握长刀,恨不得此刻就冲进皇宫,一刀劈死南宫凌。
卫琬瑛被牵着走,咬着嘴唇,眼泪簌簌掉落,仍是不肯相信现今发生的一切。
卫琥护着俩人,匆匆往府宅后门去。
他边走边道:“冲进来杀人的,身手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在正门外朝我们砸石头的才是平民百姓。”
卫琥仍是疑惑一点:这些高手打哪儿来?
“眼睛”都未曾察觉皇城里有这样的一群人物,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脖挂田子坊的博戏币……”卫峥沉吟。
倏忽他愣了一下,神色突变,恍然大悟:“钱竟都花去了那!借着荒年饥岁,在贫民窟里养兵,用丐户、流民混淆视听,田子坊人头逐年增多,也叫人觉不出异常……”
“钱?”卫琥疑惑,瞬即想起了什么,“父亲是说,当年沈确贪污的钱?”
“他用贪污的钱养兵?!”卫琥难以置信。
“万两黄金经博戏流转,怪不得老夫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卫峥抱恨,脸颊微微颤抖,悲愤交加又十分震惊,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临到了,卫峥竟夸出一句:“沈郎多勇气。”
随后,卫峥深深地看了卫琥一眼,眼中满是痛苦和自责:“为父若听你的,早早逼宫,或许今日不至如此……”
突然!
一块黑瓦自房顶飞袭卫峥,卫琥后脑勺跟长着眼睛似的,反手挥刀劈开瓦片——
登时望向房顶。
卫琥眯起眼,怪不得刚才那人转身走了。
原来房顶有同伙。
万两蹲在房顶拍了拍手上瓦片黑灰,咧着嘴笑:“要是你们早早逼宫造反…如今,你卫家坟头的草都得长两米高了!”
他站起身,扭了扭手腕:“你们是忘了,天泽还有我家主子在?”
卫琥皱眉:“你主子是……”
万两目光炯炯,当即运起杀招,凌空跃起:“当今摄政王!”
···
“万寿节那晚,是皇叔救的你吗?”
承乾宫朱门关得严丝合缝,唯有主殿门口严肃站着四个人。
小石头、小剪子臂挽着臂,用身躯挡住门,一齐盯着千斤,眼神坚定如石,无声地表达:若要闯进门,就先打死我俩!
素馨一副随时要冲进去的架势。
千斤则对堵门的俩人毫不在意,如同视而不见,只专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白秀双手被南宫凌钳住,举过头顶。
又被他欺身压制。
本是惨白的脸色一时间涨得通红,太阳穴处的青筋更是被气得直突突,双唇发抖。
她瞪着南宫凌:“跟你有什么关系?!”
南宫凌抿起下唇,眼底闪过一抹暗光:“皇叔是怎么帮的你?”
“……”
白秀蓦然又是一阵眩晕,从午门呕血之后,到刚才睁开眼睛,心伤劲儿还没来得及涌上眉头,南宫凌就突然整这死出!
步步紧逼,叫她回答万寿节那晚,是谁给她解的合欢散?
头晕一阵过后,她咽了口唾沫,嗓子哑得厉害:“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没疯,不放。”南宫凌笑,眼睛也跟着发亮,似乎心情大好。
白秀双目怒视,厌恶他脸上的笑。
沈确死了他笑什么笑?一瞬间,她想狠毒地撕烂他的笑,让他跟着一起伤心难过。
她眼眶渐渐泛红,倏忽眼角流泪。
午门空地上的那片血和残肢浮现在脑海,她身子蓦然抖了一下。“你没疯…可我快疯了。”
眼泪从眼尾流出,沿着鬓角没入发间。
白秀徒劳地挣扎:“你把手松开,我要去看沈确!”她的嗓子哑得像是在喉管里抹了一把沙子,愤怒的喊声听着都不带一点震慑的感觉。
南宫凌非但不松手,脑袋还进一步往前凑。
白秀发懵,愣愣地看着南宫凌的眼睛逐渐放大,可后脑勺抵着床塌,躲无可躲,霎那间惊愕盖过悲伤。
额头相抵,呼吸咫尺。
他一手滑去腰侧。
“你…你要干什么?!”白秀惊恐地睁大眼睛,嘴唇又开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