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强烈的目光让任非感到不适,甚至隐约有一种一瞬间所有秘密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男人眼前的错觉。
最终,梁炎东逼人的目光停在任非腰部以下的裤子上。
那炽热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令人尴尬的地方,任非忍了好久,最后完全是出于本能,伸手往自己裆部挡了一下。然而当他挡住时,才发现原来男人看的并不是他两腿之间,而是他右侧的裤兜。
这时任非才反应过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而去掏裤兜——任非穿的是牛仔裤,右边口袋里放了一包烟,烟盒的轮廓在紧身裤子的包裹下清晰可见。
他把烟盒和打火机都拿出来,一起递给男人,梁炎东果然接了,从烟盒里抽出一根,两指夹着放在嘴边,点着了火,轻烟升起的候,他微微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
他没别的表示,任非也忘了坐下,和关洋一起就站在那儿看着他抽烟,在这个过程中任非不停地在合计他松口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没有烟灰缸,梁炎东毫不犹豫地把烟蒂扔在地上,随后踩灭寥落的烟头,他用手轻轻叩击着桌面,半晌后,终于停下来。
任非知道,这就是公布最终决定的时刻了。他暗自咬紧了牙,紧张程度不亚于高考查分出成绩的那一刹那。
随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梁炎东这一次果断地推开他,站起身来,绕过他,向外走去。
任非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他等了等,直到梁炎东已经走出三米开外,他逐渐冷却的心和落空的期望,驱使他在男人背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梁炎东!”
男人停住了。
任非踩着零乱的步子几步追上去,又一次与他面对面。这次他没有说话,因为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梁炎东,满脸想说又说不出的愤怒和郁闷。
反而是梁炎东,慢慢抬手,把手中的手机递给了他。
全心全意在梁炎东身上的任非几乎已经忘记了手机的事情,机械地伸出手接过来,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亮着的屏幕:只见备忘录上不知何时被梁炎东输入了简单明了的 4个字:
卷宗,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