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啥代价，你说你说。”

老道：“入籍八角观。”

小王：“做道士吗？我不想做道士。”

老道不再回话，埋头赶路。这一走，便走到星斗满天、月光洒于四野，王家庄的轮廓在月色下逐渐展示在眼前。

小王停住脚，打量着周围，正是早上遇到老道之地：“道长，今夜我留在这里，梦醒便回去了。”老道不接话却展开卦台，将卦旗立于卦台正前，摆出九副龟甲，折射了月华的龟甲符文显现出荧光。小王郑重写下生辰八字交予老道，老道左手中食二指夹过，脚踩天罡七星步、右手掐法决：“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盾去其一……”那纸条无风自动、飘向龟甲燃烧，老道施法动作愈发沉重、须发张扬面目狰狞，伴随一声轻嗤“起”，九片龟甲凌空而起飞舞盘旋，随后一声大喝“破”九片龟甲落于卦台。老道此时已从疯魔状态清醒，须发凌乱、一道血丝顺嘴角蜿蜒而下，样子甚是骇人。歇息片刻，老道颤巍巍看向龟甲：只见雾茫茫一片混沌，看不清望不穿，断无可断，老道一口老血喷出委顿下来。

小王扶住老道眼中充满期待。老道：“你且宿于此处，若明早还在，我来寻你。”小王听罢，一颗心沉下去。老道歇息一阵道：“此一番施法，惊动鬼神，只怕你今晚有些难熬。”言罢收拾了卦台物什蹒跚而去。小王目送老道走远，回神发现不知何时星月隐去，子夜已到，夜色正浓，风声渐起。小王于路边躺下闭眼培养睡意，希望在梦里，梦却不来，来的是冷风、伴随着风声呜咽有低语传来：@%……#……&#*￥（）#。睁开眼深沉夜色中影影绰绰，吓得小王赶紧闭上。持续的恐惧压抑使得小王逐渐失去思考和行动的勇气，爆发出最后一丝能量跳起来起来大叫：滚、莫扰老子。只见远处一高一低两团绿火跳跃闪烁，似在调笑，突然一片红衣在眼前一闪而过，恐惧、饥饿、失温交加下小王双眼一黑向后倒去。小王发现自己可以飘起来，地上躺着另一个自己，周围飘着和自己一样的灵魂，沉默着机械的向自己围拢。远处两团绿火嵌在一团黑雾中，黑雾在舞蹈祭祀的舞蹈，谁是祭品？小王怕了，它们需要祭品自己就是祭品。他想逃离，却无法控制身体。一声鸡鸣响起，舞蹈的黑雾逐渐停止，两团绿火随之消散。

“年轻人醒醒，醒醒。”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小王努力睁开眼，老道沟壑纵横的脸映入眼帘。必须做道士了吗？自尊心趋势驱使小王抗争，奈何身体、精神已虚弱到极致，只得拖着脚步随老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