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来展开,是一张被仔细折叠隐藏的信纸,由于存放于剑鞘中,保存的还很完好。
“若、澧。”我有些不确定地用上面的官话念出声来,很快消散于风中,伴着我头上银铃阵阵响动,不知为何,这读音好熟悉,我读了这么多若羌部落古籍,清河镇官家书,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会不会,跟我的身世有关?
我并不是若羌人,这一点我很清楚。即使若羌从来没有外族人做巫祝的先例。这几年读了这么些书,我从来没有将转世朱雀一说奉为圭臬,而是一直都在找我的过去。
“六娘书,弟子荆若澧亲启。”我又读道。
“荆、若、澧……”
如果说,我跟荆门有关系,那为何我多次在山神庙中,从未觉察?
此时我脑中错综复杂,我想起女长老曾经在我面前不小心说漏嘴,“要不是因为族长大人,还轮不到你来做巫祝。”
我痛苦地捂着头,跌坐在雪地,感觉身子软绵绵的要和这软绵绵的雪融在一块再也分不开。我无力地倒在地上,整个人陷进雪里竟然有些格外温暖。
转头看到一边羊皮卷里掉出来的祭祀面具。我在书里看到好几次历代巫祝画像都是戴着这个鬼面具祭祀的,可是我从来没看到过它,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想让它被我看到。
或许我从未被奉为巫祝。可是现在好了,我可以作为真正的巫祝被献祭,真是无上光荣。
我一把抓过面具套在脸上,整理好了自己的衣冠,准备用“恪诀”正式献祭。
突然脑子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万一,我是说万一。假设我是荆若澧,会不会是来山神庙祭祀的时候被扣下来做巫祝?说不准我还是个掌门长老什么的,我的门派还等着我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