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州,地如其名。在这里,荒芜是永恒的主题。
荒州植被稀少,大地赤红,有裂纹密布。整日都是烈阳高悬,炙烤一切,近乎没有下雨的时候。站在高处远眺,只有赤色的原野,和誓与天比高的山岳。毫不夸张的说,千里无人烟说的就是荒州。
荒州的某一处,一座赤红色小山头上,一个老头拄着拐杖,正眺望着远方,那里有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
老人头发灰白,皮肤也略显灰白,裸露出来的脸与手,褶皱一层又一层,形似波浪。身着的灰色长袍,和灰色的头发与皮肤,交相辉映,整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灰白和“丧”气。褶皱里的双眸,竟也是灰白色的,一股难言的沧桑从内透出,让人不经意间感到悲凉。
“嗯,真是的,这世道完全不想让人活了。一个小境界,一场劫,就算是神仙也扛不住啊。我…”老人的声音契合自身,沧桑之气扑面而来,让人有一种面临绝世高人的感觉。但老人说的话,却很破坏这种的气氛。
“你知不知道?你之前把我劈的多惨?啊?骨头叉子啥的都露出来了,我都认不出来那是我了!我艹你娘的天劫!我诅咒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不得好死出意外!被狗咬死,被驴踢死,被人当老鼠打,被人…”
老人越说越激动,在不经意间,就创造了无数“秘术”:比如“春暖花开”再比如“鸟语花香”…
赤红色大地尽头的乌云,遮天蔽日。大概率是听见了老人的诅咒,翻滚的更加厉害,其内有雪白的闪电时不时划过,给昏暗的世界带来一丝光亮。
“哟呵,怎么?你不服气?老子今个儿告诉你啊!老夫的说法全界公认!你再不服气也得认!哟呵,还不服气?有本事你今个儿劈死我啊?来啊来啊!劈死老夫我啊?怎么?怕了?…”
乌云蔓延,将赤色大地一点点吞噬,向着老人所在小山头覆盖而来。
老人也终于停下了“秘术”的施展,抬起了一只干枯且布满褶皱的手。
瞬间,老人浑身布满了一层淡蓝色的光晕。如同水波一般,正在荡漾,一圈又一圈。随后,淡蓝色光晕开始向手掌汇聚,汇聚成一个球体,然后慢慢变形,向老人四周伸展,很快就形成了个淡蓝色的半圆。
“呼”乌云覆盖了天地,世界一瞬间就昏暗下去。唯有那个淡蓝色半圆和时不时划过的雪白闪电,能给这世界带来一丝光源。
“轰隆隆”惊天动地的雷鸣声传来,四面八方都有,一分不清何处是声音的源头。雷声巨大,就连天地都在震动。
在巨大的雷鸣声中,昏暗世界的高空开始汇聚九色光芒,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金白”
一刹那,世界光芒流转,不再昏暗。光彩绚丽,哪怕是在贫瘠的赤色(估计已经看不出来是赤色)土地上,也神似人间仙境。
“呵”老人呵了一声“你劈了我那么多次,也该明白,老夫并不是一个人!但从前你没见过,今日,以你磨练吾之道!”说罢,老人轻摇身体,便有两道人影从他体内分出。一个青年男子,一个老人。青年男子神采飞扬,面容俊朗,目光炯炯有神,似可劈开天地,一身黑袍,在光芒流转的天地间,在狂暴的世界里“咧咧”作响。老人白眉白须,一身白袍,仙风道骨,有绝世高人之风范,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看起来随时都会寿终正寝。仔细瞧,三人的五官颇有相似之处。
神采飞扬的青年男子朝老人点了点头,盘膝而坐,开始接引天地间的灵气。致使青年男子身边,光彩点点,颜色绚烂。
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寿终正寝的老人也盘膝而坐,一股难以言喻的道韵正在流转,说不清,道不明。但可以感受到它的存在,感受它带来的玄妙之感。
充斥着世间的九色光芒更加盛烈,更加狂暴,更加绚烂。随后便是“轰”的一声巨响,九色光芒从天而降。那九色光芒,是由一道道不同颜色的雷霆所组成。
近了,更近了,来了。
“轰隆隆”无数道不同颜色的雷霆轰击在淡蓝色半圆上,如同雨点击打湖面,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雷霆不能伤蓝色半圆分毫。
但老人的面色却越来越严肃,让人很难知道他刚才在口吐芬芳,施展一些名叫“春暖花开”、“鸟语花香”…的秘术
“来了”老人沉声开口,在炫目的雷霆光芒内,有九团光芒格外刺眼,也是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金白”
“唉,果然呐,还是避不开血战。好吧,就当一次磨砺了。”老人叹气,但还不忘补上一句“艹你娘的天劫!”
他将拐杖插进大地的一条裂缝内,向蓝色半圆外走去,他走了一共三步。
第一步踏出,老人身边便浮现奇景。他身后是一轮明月,外加满天的星斗,明月星斗之下,是一重又一重的山峦,山峦之间,有一条小溪横穿而过,“沽沽”之声不绝于耳,小溪畔的一块青石上,有一个面容模糊的男子盘坐,道韵流转,将他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越来越奇妙,难以言喻。
第二步踏出,他浑身散发金色光芒,血肉、骨骼、脏腑亦如此,似一轮太阳向雷海走去,光彩程度不输雷海。
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踏出,他的审判一出,三叶青莲浮现,轻轻摇曳,便有浓如实质的灵气涌出,亦有一股难言的道韵。
“砰”老人脚下的赤色大地碎裂,老人则消失于原地。在看见他时,他站在了一团赤色光芒前,那是一把雷霆长剑。而身旁无数的雷霆,在靠近他三尺内,化作光焰散去。
“「练气剑」”老人高呼“吾这也有一把剑,欲成第十至宝,你意下如何?哈哈,是否会害怕被超越啊?”说话间,抬手,“来!”语气甚是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