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一坐一个通宵,听着窗外孤独的火车轰鸣到鸟叫与扫地工人的加入,心情却不见好转,反而愈加承重,最后也只能用被子挡住刺眼的阳光模糊睡去。
十八岁时,高考结束录取期间,光丰已经很久没喝酒了,但是他心始终静不下来,这两天时常做噩梦作息不规律,所以他打算喝点酒助眠,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让他感到舒适,可第二天的尿意往往会打破来之不易的安宁。
但是打破安宁的不是尿意,而是父亲的电话:
“爷爷病危了,你来一趟。”
光丰拖着醉醺醺的身体,下楼买了一瓶红牛,仰头喝完便用手机打了去市里的车。
车上,路怒的司机一路颠簸,光丰的胃被司机的脏话和颠簸的车子搅了个天翻地覆。
到了医院他先在路边坐下,点了一杆烟想缓解一下晕车带来的不适,可那烟像是催吐剂,越抽越想吐,索性不抽了,摇摇晃晃走向住院部的电梯。
手术室外,他坐在家属等候区,跟着父亲一起等待,直至医生呼唤家属,手术还没结束,但需要缴纳手术费后后续的各项费用,住院至今已经陆陆续续花掉了近十万,虽然还能承受,但父亲的脸色却已经不太好看了。
光丰也是如此,不过他是因为身体不适,他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巴跑去了厕所。
之后的事我也不知道了,听他父亲说,他进了厕所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被发现时人倒在坑里没了呼吸,死因是心脏骤停,也就是猝死。
后来他家办完葬礼后就没有了他的任何消息,不知道他是否被录取,不知道是否是两个人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