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专家,看到谢挽的骚操作,是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贴到她耳边告诉她:猥琐发育!不要浪!
同他们比起来,即墨遮显得格外淡定。
说是淡定,那个态度不如说是无所谓。
在某个专家拍了不知道几下桌子时。
他才淡淡道,“先看看吧,这姑娘不似普通人,或许她有什么新的发现,现在的行为有什么深意也说不定。”
即墨遮说完后,那些着急的专家立刻安静下来,然后用着一种火热的目光注视着他,“墨遮你难道看出什么来了?”
即墨遮摇摇头,只看了一眼桌子,“并没有,只是实在心疼我那张古檀木的桌子。”
“……”那拍桌子的专家一愣,随即有些尴尬,无声离那桌子远点。
即墨遮的目光落在直播间谢挽身上,幽深且安静,如同暗夜一般。
其他专家冷静下来,也纷纷推断出一些假设。
但是具体如何,现在也不得而知,因为第三视角,用着上帝视角,能发现很多,也会忽略很多,肯定会比不上更直观的第一视角,察觉到副本内最微妙的变化。
很快,副本内的上课预备铃响起,紧随着是混杂着电流的广播声。
“还有十分钟开始上课,请在外逗留的学生回到班级,准备上课。”
游戏玩家们不得不选择离开办公室,前往他们所在的班级完成规则条件。
打开门,是一望无际的深夜,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没有光亮,只有几盏火红的灯笼挂在教学楼各层走廊上,随风摇曳,可是灯笼的光并不会带来很多明亮,除了那些方寸之地,便是一片漆黑,黑暗中不知道藏着什么让人胆战心惊的诡异,几缕风裹挟冷意袭来,让所有玩家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乌云也在此时被风吹散了,借助月光,他们才能勉强看清前路。
所有玩家都记住了规则。
还有十分钟就是十一点,玩家现在必须要找到上课的教室,确保在上课铃响后,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课。
大多数玩家咽了口唾沫,然后壮着胆子往前走。
偌大的学校静悄悄的,似乎只有玩家一个人,走廊上除了玩家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下,所有的动静都会被放大,人的精神会高度集中,神经绷成一条直线,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吓到。
胆子大点的,尚且能稳住,胆子小的,都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小心翼翼畏畏缩缩的四处打量,生怕窜出点什么诡异的东西出来。
而谢挽这边,她却是一手耍着短刀,一手绕着头发玩儿,嘴里哼着一首轻快的曲子,步履缓慢却看不出怯意,甚至十分悠闲。
……像是来散步的。
她甚至还和系统聊起天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看?”
系统化成的小猫坐在她肩膀上,“宿主,这很正常,副本内遍地诡异,它们垂涎于你的血肉,贪念你的皮囊,但是碍于规则的束缚,它们只能在暗处盯着你像狗一样流口水。”
谢挽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谢谢,有被恶心到。”
“所以我能先把它们揪出来打一顿,再做任务吗?”
系统:“……你是哪里来的暴力狂吗?”
谢挽翻了个白眼,“我所遭遇的很难评好吗?你要是可以坦然接受,要不你来?”
系统:“……我答应过你,结束过会给你补偿,两百亿你赚八辈子都赚不来。”
谢挽点头,“啊对对对,你说的对,那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系统不吭声了。
找到对应的班级后,玩家们往里面一看,差点吓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原地去世。
借着月光往里面看去,教室里每张桌子面前都坐着一个纸人,惨白的纸色,粗糙的扎纸手法,却双双栩栩如生的眼睛,以及鲜红得如血的唇色。
恍惚之间,似乎感受到无数双眼睛里投射过来的轻蔑,以及藏在口中的獠牙。
两种极端的对比之下,形成的恐怖效应,那是无人能形容的。
这种情况下,有的玩家感觉呼吸都提不上来,惨白的脸全是恐惧,有人颤抖着伸出手想掐人中,教室内,纸人面前忽然燃起一盏蜡烛,风从窗外溜进来,纸人跟着晃动起来,像是活了过来。
而那些胆子稍大的玩家,还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但是苍白的唇色和已经攥紧的手,出卖了他们的真实情况。
而谢挽,走到教室门口,表情变化也依旧不大,只是微微挑过眉头,然后淡然地走进教室,在烛光中找到空余的座位,坐了下去,随后合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似乎对身处的环境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又似乎是发现了,但是觉得不足为惧。
直播间的观众沸腾了。
:这姐妹6了,这大佬的气场,还有睥睨一切的淡漠感,她坐的哪里是学生椅,那是龙椅!
: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坐下了?离11点还有两分钟呢,这姑娘也不怕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看她这样子,好像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
:先别骂,好像有看头,坐下。
而其他玩家都选择在教室门口等待,等待11点的打铃声响起。
这和专家组的分析后给出的方案是一样的。
规则上说的是十一点开始上课准时上课,虽然也没说不可以提前进入教室,但是遵守规则总没有错吧。
不管什么时候,猥琐打法,往往是最保险的。
系统见谢挽惬意得恨不得来杯茶喝喝的样子,“你不害怕?”
谢挽侧眸看了它一眼,轻嗤一声,“害怕能让我直接通关吗?能的话,那我姑且害怕一下吧。”
系统似乎有被噎到,不说话了。
谢挽再次闭上双目,思绪却在乱飞。
她从小就同旁人不一样,她有人格缺陷,缺乏甚至无法理解人的情感,难过,愤怒,开心……对她来说,同流水潺潺并没有任何区别。
唯独,她能共情凶手的残忍。
为什么要杀死小猫,还要破开她的肚子,因为想看看她有没有怀小宝宝,为什么要杀死女孩子,在给她穿上漂亮的公主裙,难道这样的洋娃娃不好看吗?
小的时候,她甚至连笑都不会笑,是有一个人一遍遍的教她,告诉她:“挽挽,没关系,笑起来就好了,笑一笑,像这样笑。”
笑起来,就是一个正常人了。
越长大,她接触的知识就越多,她已经学会了模仿她人的情绪,知道如何成为一个正常人,怎样和大众融为一体。
但是,这也并不能证明,她真的能理解那些情绪。
谢挽的思绪被铃声惊断。
也在这一瞬间,白织灯亮起,整个世界如同白昼一样,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人不适应,短暂的眩晕过后,玩家们也就适应了。
而此时,那些原本纸扎的学生,也鲜活起来,有血有肉,甚至还冲门口的玩家打招呼。
大多数玩家额头冷汗直冒。
家人们,这种恐怖感,谁懂啊!
场外的专家组已经在结合环境变化,开始分析起规则漏洞了。
而在玩家进入时,出现了诡异的场景。
班级里算上玩家有着四十个同学,应该有四十张桌子才对,可玩家并没有看到空桌子,但是一数起来,却又的确有40张桌子,一数学生,却又只有三十九个。
刚开始都以为是数错了,但是好几遍之后,,都是这么个结果,数桌子的话有40张桌子,而数人就只有39个。
这是规则怪谈给玩家的第一个难题。
M国的山姆,是个膀大腰粗的猛男,他直白得多,仗着块头大,直接欺负同学,揪住某个“倒霉蛋”然后在“倒霉蛋”害怕的目光中,将“倒霉蛋”丢到了走廊上,堂而皇之的霸占了这个位置。
E国的卢克,作为一个有学问的大学教授,涵养还是有的,和同学沟通无果之后,他拆了讲台的桌板,将它放在垃圾桶上,成了一个简易的桌子。
樱花国的板本,想了想后,先同其他同学商量看能不能要到位置,沟通无果后,他直接上手抢,怎奈何是个细狗,被打翻在地后,所有同学眼冒红光,蜂拥而上,在他的惨叫声中,只留下一地鲜血。
但是大多数人都选择站在教室后方。
有少部分人和卢克一样,发动了头脑,自己创造了一个简易版桌子。
规则说回到教室上课,虽然没有详细规定玩家必须得在座位上,但是玩家所扮演的角色是学生,越附和贴近学生的形象,总归是没有错的。
而谢挽,分明已经找到座位坐下,却在灯亮起的瞬间,回到了教室外。
谢挽看着面前的场景,默默地竖起中指,“6。”
白走那几步路。
谢挽的选择说起来就比较小众了,也可以是正经人都不会这么做。
谢挽直接在讲台,属于教师的位置坐下,拿起桌上的粉笔,反手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谢挽,以后就是你们的老师了。”
底下的同学:“……”你倒是把校服脱下来啊喂。
而逆向思维的权志旭,在正式上课铃声响起时,被凭空出现的“女老师”找到。
“同学,已经开始上课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女老师嘴角都咧到了后脑勺,满口尖牙,猩红的眼睛里,满是吃人的欲望。
在女老师的狂笑中,在他自己的尖叫中,他被一整个撕碎了。
女老师舔了舔唇边的血肉,扭头看向屏幕前的观众,眼里的那是贪婪的欲望。
而其他直播间的学校突然全部亮了起来,除了天上的满月,校园里的一切与正常高中没有任何区别。
别的班学生朗诵声逐渐响起,而玩家所处班级,迟迟未见老师到来。
玩家备受煎熬。
比起狂风暴雨,诡异的风平浪静,才是最让人胆战心惊的。
时间约莫过去了十分钟左右,M国的山姆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原本高大威猛的大块头,已经小心翼翼的缩成一团,一双眼睛已经没了刚进副本时的无所畏惧,满是草木皆兵的恐慌。
e国的卢克依旧稳如泰山,甚至在脑海中逐渐推算通关思路。
而谢挽,无所事事地翘着二郎腿,把玩儿着短刀,抬眸看到底下炯炯有神的学生,迟疑了一下,然后拿起讲台上的课本看了一眼,“愣着干什么?十分钟复习时间坐着干看我啊?我脸上有字吗?都不复习是吧?看来是都记住了,那我们来个随堂小测试吧。”
底下的学生:“?”
我们都是玩儿角色扮演的诡异,谁会真的上课啊姐姐?
但是谢挽才不管它们,在黑板上写下几个题目,然后随机抽了几个学生,“来,都上来,写不出来的出去站着。”
被叫到的诡异磨蹭磨蹭后,虽是不情不愿,但是还是上去了。
等他们写完,谢挽全给它们画上叉,“怎么学的,全还给我了是吧,看什么看,还不给我滚出去站着!”
学生互相看了看,满脸懵逼并且迟疑的往外走。
谢挽嫌它们太慢,抬脚踹了一脚,“没吃饭啊,走那么慢?”
这一瞬间,这个学生的气息扭曲了一下,但是很快被别的同学拉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走出去几个学生,空位置便多了好几个,,谢挽挑了个顺眼的坐下了。
系统沉默了一下:“你怎么这么贱?”
“当然了~”谢挽面色毫无波澜的玩儿着指甲,“一个写检讨的坏学生,不贱怎么行?”
谈话之间,教室里突然响起了粉笔在黑板上摩擦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粉笔无人操控,自主地在黑板上写下一段话。
“三个数的时间,请各位同学回到座位上坐好!”
“三”
那些没有座位的玩家,瞬间慌神,只有三个数的时间,在没有空桌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去得到一个座位。
场外的专家组喊糟糕,在他们的叹息声中,那些没有座位的玩家,在其他“同学”带笑却贪婪的眼神中,被炸得四分五裂,也是这个瞬间,“同学”们蜂拥而上,抢夺那些碎肉,舔舐地上的鲜血。
而那些拥有座位的玩家,默默地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还好……
e国的卢克看了看那些盯着黑板的“同学”,手悄悄地伸进旁边学生的抽屉里,将里面的一沓书都偷了过来。
e国的观众纷纷开始猜测,卢克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也在直播间里讨论着各自的发现,但是人太多了,总有意见不合的能吵起来。
M国的山姆松了口气,还好他这个人在现实生活中也是霸道惯了,所以自己没有的东西就习惯的去抢别人的,在规则怪谈中这个习惯也都还没有改过来,实际上方才他抢走别人的座位后他就后悔了。
这里可不是什么任他撒野的现实世界,这里是稍有不注意就会丧命的规则怪谈副本啊,怎么就不知道收敛呢。
现在却是得意了起来。
而夏国的谢挽,操作就……很接地府。
她在黑板上的字刚写完第一句时,就上了讲台,然后用黑板擦把它擦了。
她谢挽这辈子遵守的只有人民宪法,这小小诡异副本哪儿来的脸?
那粉笔似乎被打断施法了,安静了一会儿,又重新写了一遍,谢挽又给擦了。
“……”台下‘同学们’都用一种疑惑且呆滞的表情看着谢挽。
粉笔这次已经不是安静了,应该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黑板上写了个问号。
谢挽又给擦了。
粉笔似乎有些生气了,快速地在黑板上摩擦写字,但是往往都被谢挽一下给擦了。
双方都暗自较真着,似乎都憋着一腔怒火。
最后还是谢挽最先破防,她一把抓住粉笔掰成两段。
“有病啊,一直写,不知道值日生的命也是命吗?”
粉笔似乎真的生气了,颜色变成了血红,在黑板上写下,“你给我等着!!”
谢挽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擦掉,“行,我一直等着!”
而夏国的直播间已经炸锅了。
:“什么操作??我问你这是什么操作?”
:“我是不是眼花了。”
:“6,这和直接宣战又什么区别啊?”
:“别说,你还真别说,看着真的很爽。”
以往的的副本中,玩家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哪里不小心,触犯了哪条隐形规则,命丧黄泉。
那种窝囊感就像在副本里当规则的太监一样,这不行那不行的,还得时刻担心着掉脑袋。
突然出现了一个不畏畏缩缩,直接硬刚的,这谁谁不爽。
副本内的时间还在继续。
在玩家遵守黑板上第一条规则后,黑板上又相继出现了第二条规则。
“请同学们拿出语文课本,翻到62页。”
M国的山姆从抽屉里翻出语文书,照做,紧张的心情忽然放松起来。
这副本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嘛。
这多简单啊?
他肯定能通关的。
而e国的卢克,想了想之后,翻开了课本,与他想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此副本围绕着学校为主题,肯定是在普通学校的基础上增加了细枝末节的副本规则,如此说来,只要合理运用自己的身份,那么通关应该并没有什么难度。
随后,黑板上又写下一则规则,“请同学们熟读此篇课文。”
谢挽这边就无聊得多,规则被她擦掉之后,动静一点儿都没有了,她无趣地在座位上抖腿。
系统同她闲聊起来,“你倒是一身反骨,行为如此放肆,也不怕引火上身。”
“人尚且知道得寸进尺,何况是诡异。”谢挽晃着短刀警告了一下旁边对她偷来试探目光的‘同学’。
“有了一,就会有二,只要跳进它的规则之中,它自然有办法一步步引你走向死亡,如此看来,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遵守它的规则。”
况且,她的身份是什么?
一个学校里的毒虫,老师眼中‘朽木不可雕也’的差生,同学眼中‘凶神恶煞’的霸凌者。
所以办公室里才有她欺凌同学的检讨,所以这些同学看她的眼神,有的是愤怒,有的是害怕。
瞧瞧,看过去一眼,立马就在哆哆嗦嗦的。
一个学校拴不住的狼,做什么都是合理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