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昨天面试完了和林小溪都说了些什么吧。”说话的是被称为“李哥”的中年警察。
此刻王起克正坐在管理系辅导员办公室内,办公室大概有三十平米,一进门左手边放着三层的约一米左右的铁质架子,上面放着各类报纸和杂志,门口右手边是一个三人座的黑色沙发,再往右是三个长方体柜子拼成的档案柜。门口正对面是两扇对开的铝合金窗户,两扇窗户被一面墙隔开,每个窗户下面是两张办公桌背靠着拼在一起的办公区域。总共四张办公桌,对应着管理系四位辅导员老师。
王起克坐在其中一张办公桌一面,对面是“李哥”,侧面是刚才门口的年轻警察,手里拿着一个本子负责记录。这个临时被征用的“审讯室”由于清退了其余人员和平时比显得有些空旷。
王起克感觉一切好像是在梦中一样,只有空调不时吹在身上的冷风让他回到了现实,“她死了?这绝无可能啊,昨天她似乎精神不错,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嘿,你听见了吗?昨天你们都说啥了。”一个严厉且粗鲁的声音打断了王起克的思绪,使他一下子彻底回到了现实,“说实话,说了假话后果你承担不起。快点的!”被称为“李哥”的中年警察有点不耐烦的瞪着王起克。
“昨天下午....大概三点半吧面试就结束了,然后我和林小溪现场签了约”。王起克显然被李哥的气势吓了一跳,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小了半度,“然后我们就一起出的门,边走边聊天,后来出了附属楼大门我们在门口又说了几句话,她说有事得再回去一趟,我就自己回的宿舍。”
“你们都说啥了,她为什么要再回去跟你说了吗?把你们谈话的内容都说一遍。一字不落!”还是那个严厉的且粗鲁的声音。
对于王起克来说,昨天的谈话内容其实不用仔细去回想,一来时间很短,二来印象深刻,深刻的不是谈话内容而是谈话人,可“一字不落”四个字还是让王起克有些不知所措。
“刚签完约出门时,她对我说‘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还挺好啊’我回答‘嗯,是挺好’。然后她又说‘以后还得多多指教’我回答‘嗯,多多指教’。然后我们就走到大门口了。”
“等一下,王起克同学,从面试的教室走出来到大门口大概要走二十到三十步,以你和林小溪的步伐速度,大概用时时间在四十秒到一分钟左右,而附属楼门口的监控显示你们到达大门口的时间是四点二十分,当时现场XX食品集团王安达正好在散场时看了一眼手表,大概的时间是四点十五分左右,也就是说你们从面试室走到大门口的时间大概为五分钟,除去门口取包或者整理其他事项耽误的时间,从这两方面判断你们最起码有效的谈话时间预计是一到两分钟,一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只说了这两句话吗?请你在回想一下。”说话的是一直静静记录的年轻警察,他脸庞不像“老李”那样严厉,但眼神却坚定且智慧。
“嗯...这...”显然,王起克被这突如其来的分析搞的措手不及,也暗暗佩服这位年轻警察的分析观察能力,与他日常听说的想象的警察截然不同,“我能确定,我们在到门口之前只说了这两句话,因为每当我回答完毕后都会有一小段时间的沉默。”
“沉默?你们不是认识的同学吗?为啥会沉默,是不熟悉吗?”说话的又变成了严厉且粗鲁的声音。
“也不是不熟...是,是不知道说啥。”王起克小声回答到。
其实那时王起克心里极力的在寻找话题想跟林小溪多说几句,可不知为啥越是极力寻找越是没有话题,可能是怕说错话或者单纯的腼腆,所以只能被动的接受林小溪的问话。
“那你确定没说别的话?确定了就说说你们在大门口说了啥,监控显示你们四点十五到达大门口,并在那里交谈了将近十分钟。”说话的仍是严厉的“李哥”,而一旁的年轻警察似乎对刚才王起克的回答有特殊的兴趣,微笑着在本上记录着。
“在门口也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大概说的是刚才面试题目很变态以及我们面试时的情况,然后大概说了为什么选择这个公司。”王起克边回想边总结。
“那她为什么又要回去,这个她跟你说了吗?”
“这个...她就只说还有点事要回去一下,我没问具体是啥事,我们互相说了句‘拜拜’就分开了。”
“那林小溪同学在说要回去一下的时候有没有特殊的动作或表情,前后几分钟都行。”说话的换成了年轻的警察。
“没有什么特殊的,我感觉挺自然的,噢,对了,她好像看了一眼时间,她手机里的时间。”
“这样啊,那应该大概率事先有人约好了。”年轻警察望着“李哥”说到。
“也有可能是她想结束这个谈话,故意看了一眼时间。”李哥笑了一下靠着椅子的后背伸了一下懒腰,可能为了不那么明显双手仍然架在椅子扶手上,然后转头望向年轻警察“看来也没什么重要信息,你看看还有啥想问的。”
“这样,王起克同学,你能具体说一下你和林小溪在面试时的情况吗?”年轻警察若有所思的看向王起克。
对于昨天的面试,王起克又进行了详细的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