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灵指了指火堆,“王爷是看不见吗?再不添柴,火就要熄了!”
“你坐着别动,我去拿!”朱见泽不由分说的将叶小灵重新按回到座椅上,自己站起身拉开门就往外面堆木柴的地方奔去。
“咳哟!”
还未待叶小灵坐定,就听见外面传来朱见泽痛苦的叫喊。
“怎么了?”叶小灵心里一紧,赶紧跟着追了出去。一看原本摆放整齐的木柴散落的到处都是,朱见泽斜靠在柴堆里似乎也不能动弹,一看这架势,叶小灵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不小心被地上的篮子绊住了,摔了一跤…”朱见泽指了指自己的小腿。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山里不比你们京城,不是你们王爷呆的地方,你偏不信!”
“我就喜欢!山里空气多养人。”朱见泽嬉皮笑脸,一个不留神又牵动了腿筋,疼的他直叫唤。
看着龇牙咧嘴的朱见泽,叶小灵低声叹息,“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还能站起来吗?”
朱见泽摇摇头,一脸愁眉苦相。
叶小灵只得弯下身子,朱见泽顺势将一只手搭在叶小灵肩上,叶小灵使出全身解数,这才将朱见泽扶了起来,两人一弯一拐的慢慢移回到屋子。
将朱见泽扶到床上躺下,叶小灵扫了一眼他的腿,道,“你这腿受伤了,我先去给你拿热毛巾敷一敷,回头让你的那群朋友再买点药膏来。”说着转身去拿盆子倒水。
朱见泽看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叶小灵,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笑容,“你看,这还不是天意?即便我想走,老天爷都不让我走了!”
叶小灵一时怔忡,也不再搭话,将毛巾浸入水里自顾自地揉搓了起来。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山里到处生出的薄物,迷离氤氲,黛色朦胧,丝丝凉凉浸润着行人的衣襟。头天晚上被夜雨洗礼的树枝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晖光。
宋石君几人从镇上客栈返回到叶小灵的住处,推开篱笆栅栏,见朱见泽已经不在院子,宋石君不禁佩服小百合的推理,对着她调侃道,“你果然说对了!王爷真不在院儿里淋雨了。”
“当然了,女人最了解女人,”小百合扬起那张精致白皙的脸,“只要那个叶小灵对王爷还有感情,就断然不会让他一直在外淋雨的。”
宋石君点点头,几人正有说有笑,突然从屋子里传来朱见泽明朗清脆的声音,“是贤弟来了吗?”
听着朱见泽今日的声音都与昨日不同,宋石君内心感慨爱情的力量果然不同凡响,不禁爽快的笑答,“是,王爷!”说着话,几人已经迈进了屋子,见朱见泽躺在床上,宋石君先是一惊,继而讪笑起来。
“贤弟莫误会,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朱见泽看着宋石君一脸坏笑,着急解释,“我这是腿受伤了,不得不趟着。”
“哦?大哥这腿迟不受伤早不受伤,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受伤,可真是赶上时候了。”宋石君忍俊不禁。
“唉呀!连贤弟你都调侃起你大哥来了,”朱见泽有点难为情的跟着笑起来,又招呼小百合和王福,“你们坐吧,小灵她出去镇上买东西,一会就回来了!”
“大哥这俨然是以主人自居了啊!”宋石君又打趣道,“还一口一个小灵,叫的多亲热。”
“就你话多。”朱见泽扬起手作势要打宋石君,正在这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是叶小灵提着篮子进来了。
“大姐!”宋石君收起嬉闹的笑容。几人也跟着朝叶小灵打招呼。
“你们坐吧,”叶小灵点点头,将手里的篮子放下,招呼宋石君几人坐下,转头又看向小百合,“这位小姐我上次见过,不知你们这次光临寒舍,是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大姐,”小百合走到叶小灵面前,将他们此次来的目的一五一十告知了她。
叶小灵没有回答,而是侧脸看向朱见泽。朱见泽赶紧帮腔,“是啊,灵儿,要不是他们来寻你,我是断然不知道你会在这里隐居的。这次比试很重要,说小了是石君和安南国王子的比试,说大了就是安南国和我们中原在布艺和技艺上的一决高低。你就答应了他们吧。”
“不是不帮你们,是我已经很多年不拿针线了,”叶小灵看了看自己一双长满茧子粗糙的手,这哪里还是绣娘的手?又有什么资格去碰那最华丽的丝线布匹?“我已经绣不出来好绣品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小百合将求助的眼神递给一旁的朱见泽。
朱见泽会了意,赶紧劝说道,“是啊,灵儿,试一试吧,要真的输了,也没什么。”一句话说完,见叶小灵脸上微微色变,似乎犹疑难决,又紧着添了几句鼓励的话,“不过我相信你,以你的技艺,一定可以战胜安南国的绣技的。”
“对啊,你可以的,大姐!”小百合两手合十,语气里透着焦灼,“你能绣出那么高超的绣品,就证明你的技艺一定不在其他绣娘之下,既然如此,为何不为了大明朝出战一次呢?拜托了!”
叶小灵没有答允,而是走到靠床边的柜子前,将柜门轻轻打开,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了那幅百鸟朝凤刺绣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