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靳桉房内。
宿眠放下笔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刚寻了个地儿躺下,门便被推开了。
但见来人,宿眠笑着迎了上去:“三哥你回来啦!”
靳桉微微颔首,眸中泛起一丝柔意,说的话却不那么温柔了:“课业可完成了?”
宿眠捂着胸口踉跄后退几步,作心痛状:“多年不见,除此之外靳兄就无别的话要对小弟说吗?”
“比起说什么,为兄更想看看贤弟的课业。”
“……”
沉默了一会儿,宿眠终究是坚挺着把戏演了下去,他微侧过身以袖掩面,另一只手将课业塞到靳桉怀里。
“拿去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课业,我们之间因它终究是错付了!”
靳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仔细检查过后,他抬头看向仍旧凹着先前姿势的小祖宗,开始思考该怎么哄。
“贤弟,来时匆忙未能备下礼物,只一张单据或能讨得贤弟欢心,贤弟可愿收下?”
是消除奴籍的单据?
下午从小南那里回来,她就匆忙来找三哥帮忙了。
唔……三哥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的性格能陪他闹到现在,实属不易,更何况她托三哥的事,三哥也完成了!
宿眠欢欢喜喜地转身接过单据看了又看。
“不枉我今日给你补齐了这么多的课业!”
靳桉倒没觉得什么不对:“你既求我给那小太监消除奴籍,便总该拿些好处给我。”
“不过是些课业罢了,那小太监对你笑一笑,你不就屁颠屁颠的上赶着了?”
好阴阳怪气,大半夜的,宿眠突然有些冷。
算了算了,谁让她先有求于人的。
靳桉接着关怀道:“这几日也就今日才看见你,说说都去做了些什么?”
空气诡异的沉默了一瞬。
宿眠飞快将单据叠好,放进怀里,内心苦涩:三哥要是知道她一有假就去找小南了,不会气到把单据撕了吧。
见人不回话反而做出这一连串动作,靳桉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你去见那个太监了?”
“好啊,我以为你这几日本本分分的呆待在官学中,我才允了你走这一遭。”
“在这几日你都与他鬼混在一起!”
宿眠心虚得眼睛珠子滴溜乱转,转身就想跑。
不过她显然错估了二者之间的武力差距,被揪着后衣领拖回来的宿眠冲着人讨好一笑,企图萌混过关。
靳桉板着脸:“我走前怎么交代你的?”
“离、离小南远点?”斯雀扯回了自己的领子,开始狡辩,“可是小南他生病了,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呵。”靳桉一声冷笑:“你若不去见他又怎知他生病了?”
怎么又绕回来了!
“他好看吗?”
宿眠要疯了,三哥怎么突然这么问,偏偏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他与木木有三分相似。
说好看,那就是觊觎嫂子?说不好看,她竟然有狗胆说嫂子不好看?
怎么回答都是错,宿眠干脆闭嘴。
又是一声冷笑。
“那日敲打他时,他一直低着头我没看清他的样貌,今日我去帮他消奴籍的时候,见到了他的画像,你仔细看看、想想那小南像谁?”
宿眠面露苦涩:“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