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叶卓亮是此事的关键人物,原因其实很简单。
前一天晚上,夜半子时,沈世方为调查线索,夜探亲传弟子居所,当然,他也不敢大晚上的进屋。一来都是习武之人,难保哪个夜猫子不会大晚上练功,二来,大家都锁门,虽说会撬锁,但是难保不会被发现,他刚到这就失窃,任谁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天夜里,叶卓亮的屋子中,不止他一个人。
是夜,沈世方正欲趁着月色外出,在路过叶卓亮屋子时却发现其屋内有窃窃私语声,心中陡然生疑,这半夜三更的,有什么要紧事非得这时候商量?
既有此念,沈世方便悄悄摸到其窗下,侧耳偷听。
只听得其中一人低声道:“真要如此吗?”正是叶卓亮的声音。
“那于透云已有此念!”另一人闻言声音猛地变大,却立即压住:“你为何还在犹豫?”
此人声音颇为耳熟,但沈世方一时间却是难以分辨清楚。
“可他毕竟是掌门,毕竟是我师父......”叶卓亮沉默片刻后沉声道。
“他若真要一意孤行,将掌门之位私相授受,你也要坐视不理?”那人劝说道:“难不成你真要眼睁睁看着空空门堕落?”
“师父毕竟正值壮年,又是一流高手,尚能坐镇门派数十年,或许......并无大碍吧?”叶卓亮疑问道。
“哼。”那人冷哼一声:“若真如此,你猜他为何如此心急?”
叶卓亮大惊道:“莫非?”
“不错。”那人声音中已带了几分鄙夷:“他本天赋一般,我空空门内功又难称出众,你道他为何能成就一流?还不是......”
说到这,那人声音越来越轻,沈世方逐渐听不真切。
“什么?”一阵椅子挪动的声音响起:“此话当真?”
“自然。”那人笃定道:“门中内功我尽数了然于胸,他能吃几碗干饭我也再清楚不过,若非另有奇法,他如何能在我之前晋入一流!”说到此处,其语气中已满是愤恨。
叶卓亮似乎是在思考,好一会才开口道:“若真如你所说,师父他踏入歧途,又想将这掌门之位私相授受,那这事我自会出手。”
那人继续劝说道:“你这一代若论理事之能,当数你大师兄,可若论武艺天赋,自当是你为第一,日后掌门也应当是你二人相争,于透云如今却想将这掌门交给那黄毛丫头,掌门无力,这是灭门之祸呀。”
叶卓亮道:“不必多说,此事我自会查明,到时自会给你个答复。”
那人闻言,已是知道叶卓亮态度坚决,叹口气道:“既如此,你便自查一番,我给你提个醒,注意玉佩!”
听到这,沈世方心中一惊,这人提到的玉佩莫非就是赵钟子让自己找的那枚?可为何这人却说玉佩是查明于透云谋划的关键?难不成这玉佩比自己想象的要更重要?那这赵钟子让自己来找这玉佩又是何目的?
不对,想到这,沈世方心中再次起疑,这赵钟子既知如此多的内幕,显然不是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可这空空门的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沈世方这几天已见了大半,除了少数外出在外的几人,他都至少有一面之缘,但这其中并无赵钟子的身影。
至于赵钟子是易容之后去找他的可能,已经被沈世方第一时间排除了,他自信这天下没有人的易容能瞒得过自己的眼睛,那这赵钟子又是何方神圣?难不成他压根没说谎,真的只是以为这玉佩只关系到于轻轻的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