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阳,那位可否介绍?”杨莹对着夏夕打了个招呼,问向她。
此时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低垂着眼帘睫毛微微颤动,身体略微僵硬,话语在唇齿间徘徊。
杨莹窥见真相,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夏郎,过来。”示意上前。“这位便是育门执事-杨莹,今后你将往返于此,学习门派宗规、修炼法门。”
心中咯噔一下,强作镇定道;“小子夏夕,今后有劳您费心了。”
称呼变得亲昵,两者也不抗拒。杨莹笑迎道:“夕,今年龄几何,何许人士?”
“不知,当清醒时,见到的第一人便是怜阳姐。听告知自己在姜源河、宇溪交汇处浮水被捞起,又身负重伤。幸的姐姐仁义,这才侥幸活了下来。对于身世,可能是伤了脑子,忘事全然忘记。”夏夕冷静地回复。
眼前的少年郎很是平静,很是老实的交代。只不过,杨莹眼下仔细打量,有着自己的顾虑。皮肤白皙,泥泞的服饰却用料上层;指骨有修炼的痕迹,面对自己并不怯场;应是遇到仇家,身负重伤还失去记忆。这几项结论一出,杨莹反而觉得怜阳带回一个烫手山芋。
吩咐身后的侍女沏茶,并引二人就坐。“文儿,快去备茶。你瞧。光顾着说话了,咱们到后厢房,坐下喝杯茶吃点点心,慢慢聊。”
对米怜阳做了一个暗示的眼神,示意慢行一步。
“夏郎,前堂左转第一间房门便是,你先行一步。我和莹姨有点话要聊。”为夏夕引导着厢房位置,缓下步足,等待一问究竟。
夏夕看出了什么,没有多问自觉地走向厢房。背影离开前堂后,杨莹对米怜阳问道:“怜阳,虽然我们不是正宗,但是对不必要的风险还是应当避免。这孩子,恐怕身份不简单吧,最重要的是他年龄太大了。你愚笨了。”说完,杨莹不免叹息出声。
在杨莹说道下,米怜阳也觉得欠妥。“莹姨,你说的是。只是我此行下山,寻觅无果,又恰得遇他。在他疗伤期间,未曾有生人打探,可无忧。至于他也应了留下。”停顿片刻,坚定的道出:“次子,是我今生之人。”
嗣门门徒独行,归来便是成双。弄情宗门,男多为鼎炉,女修合欢,唯独这一门独树一帜,专注一人。作为过来人的她也曾有过偏执,若对方能够处理完善,适当的点醒便足以。
“真的无他?”
“嗯。”
“别忘了点下弄情子蛊,这是门派宗规。我们比不得名门正派,行事一切以宗门为先。怜阳,你今夕已是七品境了,也确实耽误不得了。我们走吧,别让小家伙等久了。”
坐在檀木椅上,吃着刚才侍女盛来的米糕,就着花茶着实惬意。
【已经别无他选,不如坦然接受。况且我年龄尚小,还有个几年,不如安分老实,获得足够的自由,那才有脱身机会。她说的应该是真,救我也是真,应该不至于被采补而死,吃几年软饭。把修炼体系啥的弄明白提升自我,毕竟占了别人这具肉身,那段回忆模模糊糊的,应该是仇家刺杀,看这情况这里反而更适合自己。】
眼前的夏夕拿着半块米糕沉思,全然不注意二人的到访。
“夏郎,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杨莹和米怜阳一同进入厢房,看到发呆的夏夕,米怜阳率先问道。
修士的踏足声较浅,身心全然在思索以后,没注意到堂前的二人以来到身边。手中的半块米糕差点掉落,急忙救入手中,塞入嘴中。嘟囔着:“等着怜阳姐和杨执事许久不来,眼前的糕点又着实馋人,这才吃了几块。至于发呆,还是在回忆从前,不过仍是模糊一片。”
杨莹坐于夏夕旁侧檀椅,很是亲切地看向夏夕。“夕,我们宗门虽比不上那些大门派,却对优秀弟子的培养格外重视。想你年纪轻轻便八品,我们很是欢迎你。我想再问你一遍,你愿意留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回答很是果断。
没有波折,手段便不需要实施。杨莹捏了捏夏夕的脸,“夕,以后便和你怜阳姐一同称呼我莹姨,莫要生分了。”
“你们且好好休息,等会儿一同吃个家常饭再走。夕的宗门档案还需要登记在册,我就失陪一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米怜阳在一旁默声注视,等待杨莹出了房门后,说了一句。“夕,你没有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