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的脚掌踏在没有任何生机的沙土路上,发出规律而沉闷的响声,如同大地的心跳,整齐划一。战马的装备精良,铠甲反射着阳光,寒光闪闪,马背上的骑士手持锋利的长枪和沉重的盾牌。
丹县的百姓早已被江易秋留下的两千人疏散到周边各县,原本主城的宁静此刻被马蹄声所取代,显得有些喧嚣。
严淮屹骑在马上,面容严峻,目光如炬。他停下马匹,身后的大军随之安静下来,连马蹄声都仿佛被凝固在空气中。
李元策马靠近,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仿佛一只猫戏弄着爪下的老鼠:
“严将军,十日的休养,你的这个…病情可有好转?”
严淮屹没有立即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元,眼神中透露出深沉的思索。
见人不理他,李元掩嘴咳嗽两声,继续道:“看来是好全了,可上阵厮杀了。”
下一刻,忽然间风云变色,沙尘漫天,遮天蔽日。
只见敌阵之中,一个骑着马的身影朝阵中迅速冲来,马蹄扬起的烟尘让人视线十分模糊。
那人身披铁甲,手持一柄寒光熠熠的长刀,严淮屹认出这正是脾气急躁的郑祈参。竟然派他第一个上阵,也不知是傅行君的主意,还是公主的意思。
他高声呼喝,骂蓬莨一族“无耻鼠辈”“狗彘不如”,骂高镛“狼心狗肺”“欺君罔上”“猪狗不如”,赫然是侮辱叫战。
那李元听得一下气涨了脸,严淮屹眼眸一转,深思片刻,心中已有定计。
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小将挺身而出,欲一展勇武。
然而,郑祈参也非同小可。刀光剑影下,那小将几招之内便露出破绽,刀光一闪,头颅应声落地,鲜血染红了战场,尸首被抛下马背,众将士惊呼,马儿悲鸣,惊扰了整个战场的寂静。
严淮屹策马立于阵前,眉头紧皱,眼眸中却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转头,又命一人上前迎战。
这一次,他选中的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蓬莨族小将。
然而,那人面对郑祈参的狂暴攻势,犹如纸糊一般脆弱。几刀过后,惨叫声戛然而止,只见那他倒地,郑祈参一紧缰绳,马蹄无情地践踏过残躯,鲜血染红了战场。
“哈哈哈哈哈!果然是鼠辈!你蓬莨军中只有这等废物?”
郑祈参在一旁哈哈大笑,这战果让他得意得很。
“还有谁敢一试?"
严淮屹再问身后谁敢一战,却是没一个人敢回答,除了沉默,就是恐惧。
郑祈参的笑声愈发刺耳,李元在一旁,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他逼近严淮屹,声音压低至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你这是什么意思,严淮屹? 还要叫他们去一个个送死吗?”
“蓬莨军无能,实在不能怪在下。”
他冷眼嘲讽,脸上却瞧不出什么恶意,噎得李元一时答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