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饭粘子与蚊子血?”
“这人无完人,各有所短。高贵冷艳的,便少了温煦如三月春风的温柔聪明绝顶的,便少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惊喜关怀备至的,便少了私人空间的自由恣意。”
“总之都能挑出毛病来。这山望着那山高,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人心不足蛇吞象,瞧,满满的都是道理。”
“人这一辈子太长了,见的人也太多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个美妙的愿想。可反过来细细琢磨,日夜面对着一个人几十年,纵使天仙也看厌了。”
“审美疲劳嘛。尤其身边绑着的这一个,你会日益发现他的各种毛病,会打呼会剔牙会放屁,会生病会中年发福会更年期会老弱缠身。”
“红颜枯骨,不外如是,比那些个没生命的物件儿,折损的还快。还不好返厂重修老黄瓜刷绿漆的,想想也实在是令人扼腕。”
君灏然放下筷子,安安静静听她胡说八道,只周身气势越发清冷。
江瑟瑟来了兴致,胆大包天捋虎须,兀自滔滔不绝。
“家里的糟糠妻油腻夫一天天的从情人眼里的西施,变成世界上最普通的凡夫俗子,没有半点仙气儿,蝇营狗苟于柴米油盐酱醋茶,俗不可耐,越看越讨厌。”
“与此同时,外头一茬茬的嫩韭菜妖艳贱货们,跟家里头看厌的那个相比,是那么充满青春活力,清逸脱俗,就是曾经幻想过的爱情的标准模样,又如何不心动?”
“此消彼长,于是外遇了,出轨了,离婚了,二婚了三婚了,循环往复,城里城外地来回跑,没个安生处。”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爱情就是奔着天长地久去的,需要那薄薄的一张纸来证明。这是个悖论。”
“古人云生同衾死同穴,现在结婚就可以说,咱俩同归于尽吧。然后死去活来,不知道要跟多少人纠缠不休。”
“不到盖棺定论的那一天,永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找到真爱,睡的到底是不是自己老婆,嫁的是不是别人的老公。想想真的挺刺激,对吧?”
江瑟瑟过足嘴瘾,端起一杯酸梅汁仰头灌下,神清气爽!
高中时她只在校艺术团挂个虚名,没有参加其他的具体社团,现在想想还真少了很多乐趣。
等上了大学,加入辩论社试试?
假如她的嘴炮技能练到满级,阵前骂王朗,有苏秦张仪之才,那也算是一大人形杀器!
即便不潜伏敌营搞内部分化,临阵谈判骚扰军心,配合以她的精神系异能,效果也必然卓著。
江瑟瑟越想越美,冲旁边面沉似水的君灏然嘻嘻一笑。
“怎么样?有没有被我说服?爱情实在是不靠谱的东西,亲情才是王道!陪伴是最长久的告白,平平淡淡才是真。”
君灏然听她得瑟的像只小公鸡儿似的翘起尾巴,勾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那咱们俩可该是亲上加亲。爱情使人勇敢,我不但要长长久久的陪伴你,跟你同归于尽,生同寝死同穴,还要让你日夜尝到人间至乐的滋味!”
“比起谁老公谁老婆的偷情,还是乱人仑更刺激吧?我亲爱的表妹!”
江瑟瑟头皮发麻,她一个三观笔直的大好少女,口味真没这么重!
这么无耻的话说出来,真的好吗?要她怎么回答?
“呵,呵呵。我也就是说个笑话,我对婚姻爱情还是很尊重的。换下个话题。”
君灏然不理会她僵硬的脸皮,慢条斯理的夹起一根蒜苔嚼着。
“好,那咱们来聊一聊,你喜欢哪种类型?高贵冷艳的?温柔和煦的?聪明绝顶的?关怀备至的?”
江瑟瑟欲哭无泪,恨不得倒带删除。
“没,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什么样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