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
一旁的韩思听着师父师妹的对话,原以为没自己什么事,没想到师父竟然喊到了他。
“我在,师父。”他恭敬地站直身子,准备仔细聆听师父的教诲。
“你怎么回事?十年了才涨半境?”
老刀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饶是如此却让韩思羞愧难当。
“你额外加练,什么时候跨入灵晶境什么时候结束加练,不然就自个儿去水问台下面壁思过。”
“是,弟子谨记。”
两人出了外事府一个笑容灿烂,如沐春风,一个愁绪满面,忧愁不已。李越月撇下韩思独自前往南执事堂,她才懒得管师兄破不破境呢,不就是面壁思过嘛,几年,几十年,到时候堂堂一位大执事替他开口求求情,师父不也睁只眼闭只眼就放了。
……
黎明城,监正司高楼上,上官悠然一边读着邸报,一边享用着自己亲手做的午餐。
噔噔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中,上官悠然放下邸报看向来人。上来的是监正司的弟子,穿着独属监正司的白衣。
“上官大人,司外有一人自称是翎羽门太上长老求见齐监长。”
上官悠然随手撤去桌上的午餐,取出随身手绢轻轻擦拭着樱桃小嘴,随即问道:“何事?”
他不慌不忙地说道:“状告逍遥神宫乐正元安屠戮翎羽门。”
听到这话,上官悠然精巧的眉头微皱,“这是何意?请他上来,我与问之。”
那弟子接着说道:“同行还有落春山的人。”
“无碍,一并请上来便是。”
看着眼前落在高台之上的监正司,闫永波苍老的脸庞上神情复杂。三百年前帝庙在扬洲设立四座监正司监察扬洲众多宗门,那时他还很年轻,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他现在还清晰的记着当年帝庙在扬洲设立监正司时还闹出不小的风波,众多宗门一致抵抗,让监正司几乎无法落脚,最后还是黎明城最先带头接纳南域监正司建立在黎明城内,其他三座监正司才逐渐得以建成。
当年监正司设立的目的便是管辖扬洲诸多宗门,类似于王朝中的衙门,若监正司真的在扬洲顺利建成,那么扬洲几乎就成了一个王朝,一洲即一国!
而他们则就成了“江湖中的门派”,无论如何都不能犯了“王朝的律法”。这对于任何一个独立的宗门而言都是不可能接受的。
然而事情总是不如人意,黎明城里的监正司经过几百年的经营在南域已经有了足以匹敌三大宗门的声望。
闫永波想起当年还被师父师叔带着堵在黎明城南城门处试图阻止监正司建成不由得顿感物是人非。
想不到自己那传承近五百年的翎羽门竟然在一夜之间化作飞灰了!门中弟子长老,无一人存活,只有自己这位太上长老孤零零地独活。更想不到这个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监正司竟然会成了他最后讨公道的出路。如今的他恰似上县衙击鼓告状的草民了。
“闫长老,上官大人有请。”
闫永波看向身后的落春山众人,为首的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弟子正是落春山大弟子张艺霞,他带着三名护法四位执事与闫永波同来监正司,名义上为翎羽门讨公道,暗地里不知道在谋划什么。闫永波也不在意了,整个翎羽门现在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落春山能为翎羽门讨公道已经让他感激不尽,哪里还能说什么。
随后一行人在那名白衣弟子的带领下登上高楼。
上官悠然面色凝重地等待着来客,待到弟子领人进入会客厅时,她的眉头也不曾松懈半点,不怒自威地坐在一张桌子后。
张艺霞与闫永波鞠躬行礼,上官悠然稳然不动,好似高台上的县令,正等着上堂。
见她无动于衷,他们也不恼,主人家没说让坐,便尴尬地站着。
上官悠然肃穆地问道:“闫长老状告逍遥神宫是何事?”
闫永波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逍遥神宫执事乐正元安不知为何竟将我翎羽门两千弟子与宗门长老全部屠尽!老朽赶回山时,只有满地尸骨。”
“你不在场,怎么知是乐正元安所为?”
这时张艺霞站了出来,说道:“监司大人,这是我门中暗子查探得知,当日逍遥神宫乐正元安、蓝依与郝静怡三位执事同往翎羽门,随后乐正元安入魔将翎羽门人屠戮,就连同僚蓝依与郝静怡也死在他手中。”
闫永波适时泣诉道:“若非老朽恰好在落春山拜访,恐怕也遭其毒手了!”
“证据呢?不能凭你一言我便随意问责逍遥神宫。”
张艺霞点点头,认同道:“这是自然,监司大人请看。”
说着张艺霞取出一具暗红色骷髅,说道:“这是翎羽门中得来的尸骨,上面缭绕着的煞气正是我宗戮仙仿剑独特有的,而那柄戮仙仿剑此时正在逍遥神宫中。”
上官悠然亲自起身查探那具骷髅,尸骨上还残留着血迹,死亡时间不长,上面还缭绕着淡淡的煞气。
“监司大人若不信,可请逍遥神宫带上那柄戮仙仿剑与我对质。便知在下所言不假。”
上官悠然将尸骨还给张艺霞,大喝道:“来人,请逍遥神宫来此。”
听着她的话,张艺霞暗自松了口气。早前听闻监正司的齐监长私下里与逍遥神宫那位五长老相交莫逆,他还有些担忧监正司上下一气,替逍遥神宫摆平此事,如今看来是多虑了。毕竟在他看来,区区一个翎羽门是死是活并不重要,能再拿回那柄戮仙仿剑于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拿回戮仙仿剑,他的山主之位才能真正落袋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