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还没到,声音却已经到了。
庆帝抬头,问:“写了什么?念念!”
候公公连忙照做,不多时,庆帝也自顾自地品起各中滋味。
他回头看向候公公,问:“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你说,他小小年纪,难不成真想做个孤臣?”
候公公笑道:“陛下如今正当壮年,他做孤臣,其实也没什么。况且正如当日小陈御史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孤臣和其他,又有何区别呢?”
庆帝对这话,果然颇为受用,他笑道:“不错,难得他有此等报国之心,也难得他有此等气魄!铁马冰河入梦来,朕倒是真想瞧瞧,那铁马冰河的景象啊!”
候公公不语,庆帝又问:“那范闲呢?这次不是要对付范闲吗?怎么他反倒先写上诗了?”
……
靖王府,会客厅。
范闲听到陈贤的诗,手猛然一顿,看向自己已经写了大半的诗,不禁有些担忧。
然而当他想确定陈贤的态度时,却发现,陈贤和李弘成,竟然不知去了哪里。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继续落笔写了下去。
与此同时,王府后花园。
李承泽原本还在等范闲的诗句,结果谢必安却突然冲了出去。
下一刻,一声惊呼响起,随后便是一阵打斗之声。
“谢必安,果然不愧为二皇子的护卫。传闻你虽是八品,却已经能比肩九品,如今看来,传闻不虚。”
回廊处,陈贤把玩着谢必安的佩剑,而旁边,李弘成已经被吓得脸色大变。
至于谢必安,此刻他则一脸的颓败,显然是没法接受自己连十招都没撑住。
陈贤笑道:“世子殿下,你且回去,你的秘密,我不会说破,但也请你,为我保守秘密!”
李弘成连忙答应,而后朝会客厅折返。
李承泽看向陈贤,笑着起身相迎。
“原来是小陈大人,不愧是陈院长亲自调教出来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事,当真是我大庆之幸!”
陈贤笑着回礼,而后将剑还给了谢必安。
“殿下客气了,若是死斗,结果未必如此。”
李承泽做了邀请的手势,而后回归本位落座。
他向陈贤问:“小陈大人以往并未来过诗会,不知这次前来,可是有什么目的?”
陈贤笑道:“以往在这里的,可是东宫,不知殿下来这里,又有什么心思?”
李承泽脸色一僵,不过转念一想,便也就释然了。
没错,靖王作为庆帝的兄弟,表面上远离争斗,并不站队,但实际上,却在暗中教导着自己的儿子下注。
这些年,李弘成一直游走于东宫和李承泽之间。
许多次诗会,他都在同时为两边推荐人才。
但他做的隐蔽,所以此前,让两方势力都觉得,对方的心在自己这边,而且还期待他为自己打探,对方的消息。
方才陈贤正是向李弘成点破了这一条,所以才让其,乖乖为自己带路。
此刻,在李承泽的眼里,陈贤是勘破了李弘成为自己效力的事,所以心中不禁揣测起,陈贤有什么别的打算。
“所以,小陈大人是想治我的罪?又或者,想和我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