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湛蓝比崖下的海水还更透彻,冷如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愣愣的哭泣,对于一位上位者来说,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幕,而令衡灵背负双手,站在崖前三步左右的地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嗤嗤,不知什么声音突然划破了宁静。
冷如烟两眼闪过泪光,巡视了下,突然猛然扩大的瞳孔定格在焰火交织中那个新生的脚趾。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操纵着一切。
嗤嗤的声音越加的频繁,大概一炷香后,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中原本肉身被毁的冷凌,居然在碎魂炎中重生而来。
重生后的冷凌,表情平淡,呆呆地打量着自己的躯体,整个人的气质都似乎变得更加的深沉。虽然破涕为笑,可冷如烟的心里却悄悄地有一丝疑问,这真的还是冷凌吗?
不出所料,当喜出望外的的令衡灵冲上前去,冷凌体内的碎魂炎却突然冲击而出,形成一睹火墙挡在身前,令衡灵躲避不及,一个闪身后退,半个脚已经在悬崖外了,要不是冷如烟不知何时为他卸掉不少的力量,恐怕他以从这悬崖上摔了下去。
冷汗不知何时在令衡灵的脑门上擦过。他惊讶的发现,这碎魂炎的力量居然如此蛮横,并且他并非没有思想,一个原本无魂的火焰怎么会有思想?莫非他吞噬了冷凌的灵魂?
想到此处,不得不让人害怕,而令衡灵更是激灵的打了个冷颤。
“天地间的异物确实非凡!”冷如烟心中想着,手画了个半圈,一个攻击波试探性的向冷凌打去,只见意识到攻击后,冷凌眉宇间多了几分寒气,手一拂,便挡了去,只是她却明显感受到,原本气息强大的冷凌似乎从新变回了弱小。而兰火褪去,站立的冷凌脚一软,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崖上。
时间静止,在碎魂炎没有任何预预兆的吞噬他的时候,冷凌还沉浸在温暖与舒适之中,至于苦痛的嘶喊,以是最后的挣扎。
被晕染开的太阳,像一团不太热的火焰挂在海天交接的地方,不时有几只飞翔的鸟遮挡出几块阴影,海水湛蓝,随着风拍打着岸,浪花飞溅,这似乎是在正常不过的蓝海海岸,可异常的感觉,让冷凌觉得毛骨悚然,他发觉这个世界少了些什么,可是是什么呢?
数息之后,一种恐惧油然而生,因为他发现,整个世界像是万年的寂静,没有任何一丝声响,包括海浪,风和鸟兽。究竟是怎么呢,记忆汹涌,碎魂炎的炙热再一次袭扰而来,他的痛喊也是寂静无声的。
扭曲的面孔,透露着恐惧和痛苦,这还是当初那个清秀的男孩吗?在这样寂静中,天上偶然会有兰光闪现似乎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在这个时间仿佛静止的世界,漫长和瞬间以没有明确的界限,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疼痛的感觉渐渐的消退。而天色渐渐明亮,原本温暖的太阳,闪着虚幻的白色光芒,当这白芒刺的根本就睁不开双眼的时候,冷凌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你确定他还是他吗?”望着躺在木床上的冷凌,一直未曾说话的令衡灵突然问道。
而一直守候在床旁的冷如烟愣了愣,抬起有些憔悴的脸,望了眼令衡灵,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我相信他还活着!”
”可已经十三天了,没有任何的动静,他还会醒过来吗?“令衡灵似乎已经绝望的问起。
”是啊,已经十三天了,我相信他很快就会醒来的!“冷如烟我这冷凌的手,却眼含坚定的回答道。
令衡灵不知再说些什么才好,转身缓缓的走出了房间。夏日的海边,风是燥热的,令衡灵回忆起那天在悬崖上发生的一切,总希望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幻影一般的梦,和这个孩子生活不久,但是他也和冷如烟一样,对孩子总是那般的疼爱,”看来,我还是去找他吧!”
六日之后的云州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面具的男人在入城时被士兵阻挡在外。
“干什么的?”像是领兵头头的大汉拦住戴面具的男人的去路问道。
“进城!”男子冷冷的道!
“穿这么神秘,来云州城做什么?”大汉没有放过男人的意思,继续问道。
“哼,区区城禁军也有资格盘问我吗?”男人伸手将大汉推了手,只见看着健壮的大汉,被这看似轻巧的一推,推出了数步之远,才踉跄的定住身形,大汉眼皮跳了跳,怒气冲冲的道,”**不想。。。。“
话还未完,男子从腰间摸出了一块青铜色的令牌,而令牌之上雕刻着的居然是代表着九五至尊的龙,只见大汉硬生生的讲话咽了回来,顷刻便是堆满了笑的道:”原来是禁卫司的大爷啊,小子有眼无语,有眼无珠!“
而夸张的是慌忙之间,那大汉居然还跪倒在地,而男子则冷笑了数声:”确实是好走狗!“
男人说完,便再无理会的向城中走去,而那大汉听着脚步声远了,才缓缓站起,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妈的,怎么这么背,禁卫司的人不是都走了吗,怎么还来这么一大爷!“
虽然不知为何今早整队的禁卫司出了城,但是对于令衡灵来说,却是极好的机会,凭借着当初的印象,早在两天之前便已经将令牌准备妥当的令衡灵,就这么会进了这座让自己爱恨交织的城市,生活了几十年,最后一家老小毙命于此,对于他来说,这是讽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