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柴火还没送进炉膛,胡美娥一个箭步冲过来,夺过柴火,尖声道:
“咋就这么娇气嘞!你看哪家洗碗还要烧柴的!家里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豁豁!”
完事还翘着二郎腿,一屁股坐在厨房里嗑瓜子,监督温迪洗碗。
“好的,娘!”
温迪转过身去,舀了一瓢了冰冷刺骨的水,开始洗碗。
咬碎了一口银牙,眼泪啪嗒啪嗒地止不住地落。
“切,装什么!搞得像我欺负你似的!”胡美娥又阴阳怪气。
“没有没有!”温迪抬起袖子,慌乱地擦着眼泪。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在家当闺女时,她耍个心眼,就能将温晓怜那蠢货的功劳抢过来。
上辈子嫁给王广生,尽管亲娘挑剔,可王广生一个屁都不敢放。
老老实实揽下所有家务。
还对她言听计从。
所以上一世,温迪即便出嫁了,也和没出嫁之前大差不差。
娘宠着,爹疼着,老公虽然木头了点,好在听话。
这一世她选择了王广志,温迪丝毫不对未来担心。
即便现在被恶婆婆刁难,又怎样?
她早晚会是城里人,到时候这个破房子,她一眼都不会多看。
到时候,她只要紧紧握住王广志这颗摇钱树,这死老太婆,她是看一眼都嫌脏。
其实温迪是有心理准备的。
上辈子,听过温晓怜回娘家哭诉。
说她婆婆胡美娥,如何作践她云云。
可是被娘一顿“出嫁的女儿,就要听夫家的话”给噎回去了。
如今嫁过来的是自己,温迪一点都不担心。
正想着,最后一个碗擦干,放进了壁橱里。
脚边儿“砰”的一声,是一桶脏衣服。
再配上胡美娥在一旁狠毒阴鸷的眼神。
温迪咬了咬牙,抱着木桶到了小河边。
寒冬腊月的,小河早就结了冰。
温迪学着旁边小媳妇儿的样子,用一根粗粗的木棍,将冰面撬开,然后用瓢将刺骨的河水,舀到木桶里。
温迪哪受过这气?
刚刚洗碗时,双手冻得通红,还肿的老高。
可未来的美好生活在招手,温迪一闭眼,双手伸进了冰水里,关节痛的直发痒。
一旁的小媳妇儿见到温迪这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妹子,适应了就好了!”
那小媳妇儿本是好意,岂料温迪直接炸了毛。
温迪心里本就不痛快,这人还要她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温迪将手里的瓢,重重地砸在那小媳妇儿跟前的冰面上。
冰碴子应声飞溅而起。
有一颗直接划过那小媳妇儿的脸颊。
当时一道血口子,流出渗人的鲜血。
温迪自知闯了大祸,可输人不能输气势,双手叉着腰,嚣张道:
“你他娘的才是这洗衣做饭的贱命!我可跟你不一样……”
那小媳妇儿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倒地一躺,哭嚎起来。
远处的小孩见这情景,看热闹似的,跑到那小媳妇儿家里去传信儿。
不出五分钟,一伙村民提着铁锹,浩浩荡荡的朝小河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