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哲论&寻冬(1 / 2)异能者之秋首页

寻冬见李言秋坐倒在地后,整个人愣住了一般,对外界毫无反应。“切,什么玩意”,寻冬立即接管了身体,迅速站起身来,尝试呼唤言秋,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真没用”,他撇了撇嘴角,“怎么摊上这么个废物。”

意识到言秋可能陷入了某种困境,一时大概不能恢复了。寻冬回手抽出短刀,背握在腰后,微微皱了皱眉,观察四周。

四周一片死寂,一丝风也没有。火红的人影依旧被钉在十字架上,毫无动静,只是一个静止的雕塑。

“砰!”

寻冬下方房顶上的天窗突然被人踹开,一阵冷风夹杂着尘土从窗外瞬间灌入房间。寻冬心中一惊,是一股强大的气场!立刻俯下身子,马步下沉,左手执刃护腮,右掌斜向探出,拉好架势,随时准备应对不速之客。

一名长发男子从颠倒房间天窗外缓缓走进,双手反背,闲庭信步。那种气场逼得寻冬不由后撤了一步,但看状态不是二话不说就开打的货。“有意思”,寻冬也缓缓松下了架子,直起身子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他身着藏青色的宽大圆领袍,袍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一片深邃的夜空。他的脚上穿着暗金色的虎纹踏云靴,靴面上的虎纹十分灵动,仿佛随时都会跃出靴面。

男子的长发如墨般流淌,轻轻披在肩后,增添了几分飘逸与不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的那副银色傩戏鬼差面具,面具上的纹路精致而神秘,给人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同时让人不寒而栗。“这纹饰……”,寻冬想着,又与面具人对上了眼神。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与伪装。“不论怎么说,应该是个难缠的家伙”,寻冬嘴角抽动了一下。

每一步都从容不迫,他望着横梁中央俯身下看的寻冬,点点头,向他轻轻致意。

“Greetings, traveler from beyond the fog of history.幸会,来自历史迷雾彼端的旅者。我,先哲。”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听着先哲那带有几分神秘与深沉的自我介绍,李寻冬立刻意识到这名自称“先哲”的男子正是那名令言秋陷入困境的精神类异能者。言秋此刻的不回应,无疑是中了这名异能者的某种精神陷阱。

寻冬双眼微眯,心中充满疑惑与警惕。言秋被眼前人不知弄去了何处,并且对自己的存在有着清晰的了解,眼下很明显就是为了与自己对话。但令寻冬不解的是,自从言秋踏进这个房间以来,自己一直未曾显露过任何迹象,对方又是如何察觉到言秋体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呢?

是在诈自己吗?还是对方真的拥有某种能够洞察人心的异能?又或者是自己在哪里露出了破绽?是在门外的时候,还是在进入教室的回应言秋的瞬间?

寻冬的大脑飞速运转,细细咀嚼着先哲的话语,试图从先哲的话语中寻找线索。“来自历史迷雾彼端”,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为何要称寻冬为“来自历史迷雾彼端的旅客”?

未等寻冬有下一步动作,先哲再次开口了:“既然你能精准来到这里,想必是超律仲裁庭的手笔。那群法律之上的自大鬼,终于要对我展开异法的审判了吗。”

寻冬没有搭话,他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留意着先哲的一举一动。

“旅者啊,仲裁庭派你来,仅是为了夺取我赖以呼吸的本源么?”先哲继续问道,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喜怒。

寻冬的姿势未变,冷冷地回答道:“少废话,我的任务是仲裁与审判,至于其他,与我无关。”

先哲对寻冬的回答似乎很满意,他连连点头,仿佛在品味寻冬话语中的深意:“是的是的,正义的仲裁与审判。仲裁好坏,审判罪恶。”

先哲语气一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然而,世间之事并非黑白分明,你又如何裁定所谓好与坏呢?安分守己却内心阴郁的良好公民是好吗?还是说仲裁者的身份让你可以自由的定义好与坏?那么你该如何裁定自己呢?告诉我,寻冬,你何以能够裁定好坏?你的仲裁标准又建立于何种信仰之上?”

寻冬对于先哲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并不感到惊奇,他早已预料到对方对自己有所了解,他正好借此机会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寻冬,我并不打算瞒着你,我的异能是能够制造一个哲辩论场。在这个神奇的论场中,一切都不生不灭的,任何杀戮的念头都无法被实现,相反,我们一切有利于论证的想法在这里都会被实现,只有光辉而伟大的思想可以创生与终结,我愿称其为苏格拉底领域。”先哲轻轻一跃,竟仿佛重力扭转一般,在空中有如游龙般旋身,轻巧地落在布道桌前。“我认为没有重力对我的论证有利,所以这片领域没有重力。”先哲摊开双手,“欢迎来到,理想国!”

先哲双手撑着布道桌,抬头看着寻冬:“现在,寻冬,我再问一遍,你何以裁定好坏?”

寻冬站起身来,将短刀收回腰后,他面对先哲,眼中毫无惧意。是他一贯的自信与坚定:“在我眼中,世间只有行刑者与罪犯。罪犯犯下罪行,行刑者杀死罪犯,这是世间的规则。”他向前一步:“仲裁庭的权力,是所有异能者公认的,容不得罪犯来质疑。”寻冬略微停顿,又正言到,“正是因为缺少仲裁庭,才在异能爆发初期引起动荡,这是异能存在就必然被赋予的权力。”

先哲微微前倾身体,对寻冬提出的观点感到一丝有趣,他抬手示意寻冬继续,笑容玩味。

“罪犯与行刑者,这是世间最直接的关系。罪犯犯下罪行,行刑者依法制裁,如此而已。”寻冬摆脱重力轻轻跃向长椅,示意先哲自己已经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