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森冷似水,凉薄如冰。
虽然制式,但非战场常规武器,而是专为禁中侍卫打造,这短匕的锋锐程度自是不言而喻。
虽未必能削铁如泥,可也吹毛利刃,比市面上叫卖的那些寻常铁器犀利一倍不止。
而大汉的哨棒乃柔韧木杆,棍棒一类,包括军营里的大枪,只要杆非金属打造,就全走柔韧之道,不主坚固硬实。
棍棒大枪打的招法多用“崩、挑、弹”三字诀,是要杆子能弯可曲的。
是以这棍棒不怕长兵硬击,盖不会折,也不如何怕单刀宝剑,因为棍头弯了还可打人。
原本更是不怕匕首这种超短刃,但那是在不近身的情况之下,一旦近了身,三尺之内,棍棒则威力全无。
此刻陋巷,哨棒打不出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若对方空手还好,偏偏有一把锋利短刃,正行一寸短一寸险之事!
韩宁匕刃开路,舞起寒花,直欺向大汉身前。
大汉吃惊,忙磕碰阻挡,可这匕首飞快,专去切那握棍的手指。
棍棒不着力,一个错步之间韩宁就到了近边。
大汉“啊呀”一声,棍头回撤横扫,却已经使不出该有的千钧气势。
韩宁的匕首灵活,顺带贴棒一切,竟然直接将那棍头削掉,接着又一划,依旧斩向大汉握棍指头。
大汉怒目圆睁,这个时候也只能弃棍了,两人靠得太近,棍已无甚大用,反而成了累赘,甚至抬腿扬拳也来不及,手指肯定先被斩断。
就看他目光微露狡诈,就在弃棍的同时,身子旁闪,忽然手向腰畔一摸,“嗖”地下白光忽烁,一把柳叶短刀出现,直接抹向了韩宁的颈部。
柳叶短刀不是匕首,相较正常单刀短上一半,柄带护手,对阵匕首之类可以说占尽便宜。
韩宁心中一直没放松提防,就是普通泼皮身上平日也不止一种玩意儿,何况敢劫抢的强人。
那柳叶刀一出,他立刻就躲,可这大汉不仅棍棒使得精通,就算运用短刀也有一套路数。
接连划、拨、刺,居然有章有法,显是下过几年苦功。
韩宁虽然打过不少架,可和有真正武艺在身的人殊死相搏还是头一遭,同时也十分纳闷,大汉有这样的本领,哪里吃不得一碗干饭,怎么还做半夜尾随抢劫之事?
但此刻也不及多念,对方招招狠毒,式式要命,他得万分小心,谨慎应对。
兵器之类的打法他也会一些,毕竟街头观看打把式卖艺的不都是拳脚,也有器械,卖艺有拿棒的,也有用刀。
东京不许兵器招摇过市,但对用以谋生的则不计,去开封府登案备录,验明真伪便可获得允许,发下凭证,否则屠夫、鱼贩、刃器店等都无法来往经营了。
周侗台上演武之时也曾耍过器械,分别是枪与单刀,他都学会,但却不适合此刻的匕首使用。
韩宁忽然灵机一动,想到白日里看周侗演练的鹰爪翻子手。
这路拳法是蜷掌曲指仿做鹰爪使用,爪尖锋锐,可比刀刺,正好融入匕首之内。
心中定计,鹰击长空,兔起鹘落,果然没两下,就占了上风,对面大汉惊乱,忽使出一招,冒险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