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思敏先看向希尔，然后目光转向周洋，“你怎么知道‘洞察计划’的？”

这个问题不只是贾思敏想知道，玛莉雅·希尔也同样迫切想要答案。

周洋直接而坦率，轻挥右手，一面圆形水镜浮现于贾思敏眼前，画面中正是他曾向玛莉雅·希尔展示过的三艘航空母舰互击自残的景象。

贾思敏尚未听周洋开口，已本能地质问：“洞察计划已经失败了？”

“不，不对，这……这是什么？”贾思敏反应迅速，立刻意识到失言并察觉问题。神盾局的三艘航空母舰尚未完工，为何竟自相残杀？

“这是我透过预知术所揭示的未来画面。你知道，虽然大家称我为魔法师，但我本质上是巫师。”周洋凝视着贾思敏，平静地回应，“你应该也明白，我有多种方法让你开口。现在，希尔给了你一个机会，能否把握就看你自己了。”

贾思敏的脸瞬间如变色龙般五彩斑斓，她完全料想不到，周扬竟以预知类的科技托辞敷衍她，不，或许不能这么说，水镜中展现出的确实像未来的实况直播。

“渗透计划”，仅内部精英知晓其真正内涵。身为蛇头的贾思敏地位显赫，因为其职责至关重要。一旦行动计划开启，她得在最短时间内切断玛丽亚·希尔对外的一切联络，让她如聋哑人和盲人，让她所属派系在这场计谋中寸步难行。

对于渗透计划，贾思敏明了于心，也清晰那三艘天基航空母舰的重要性。然而，眼前水镜中的图像显示，三艘航空母舰莫名交火，且竭力厮杀。一架已经丧失两座推进引擎，另外两架也有不同程度的破坏。

这样的景象，绝非信手捏造。细节处完美匹配蛇头秘而不宣的航空母舰设计蓝图。蛇头与神盾局的图纸截然不同，后者许多缺失的功能，前者已完备，甚至是原有功能的强化和升级，这些都是玛丽亚·希尔全然未知的。

就算周扬想从中套取相关情报，从希尔处也是无果，所以未来场景的显现使人深感忧虑，毕竟想到渗透计划的失败所带来的结果，贾思敏感到如跌落无底深渊般的恐怖。

注视着前的周扬，以及暗角里冷漠的玛丽亚·希尔，她明白希尔此刻对她满怀杀意。

平时看似温和的女人，做起任务却是心狠手辣，尤其这次，为把她挖出来，竟然跟陌生人订假婚。若她全盘托出，无疑是自我毁灭。

“我想找个律师… ...”话至半途，贾思敏似想起什么，迅速闭上了嘴。

“律师？可以啊，想选哪家事务所？需要我帮忙联络？”周扬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只见贾思敏脸色一骇，他随即收起手机冷笑道：“原来是不敢啊，害怕暴露了风声被人消灭？”

周扬比贾思敏更了解蛇头组织，亚历山大·皮尔斯若知她暴露在希尔面前，她的结局定会无比残酷，生不如死。

更重要的是，暴露身份就意味着在蛇头那里无用武之地，若还能活下来，只能算是大幸。

今晚，逃出去或是与希尔等人和解是她仅有的选择，而律师成了她避不开的一环。但说到底，她不相信任何律师，甚至连房内的两人，其他人，她都无法尽信。

即使是之前被周扬审问过的人，也不能轻易信赖。他仅能确认他们对渗透计划的无知，但并不代表他们和蛇头没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