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个帝国最为兴盛的顶峰时,灾难降临了。没人知道它们是谁,也没人知道它们从何而来。杀戮和死亡埋葬了这个帝国,也一同埋葬了三姐妹。
帝国因三姐妹诞生而建立,也因三姐妹死亡而分崩离析。混乱、无序、劫掠、死亡、成了这片大地上的主旋律,人与人之间、部落与部落之间、人类与氏族之间厮杀不休。
最终整个人类大致分为三个部分,阿瓦罗萨、凛冬之爪、冰霜守卫。再加上越发恶略的气候,形成了现在大大小小的部落。
因此,武器是每一位弗雷尔卓德人最亲密的伙伴,也不怪雅坦的反应如此之大了。只要战士忠贞于他的武器,那么战士还是战士,哪怕这个战士是个疯子!
从雅坦妈妈手中接过,指尖划过刀身,淡淡的熟悉感充斥心头。降龙木制作的刀柄握着依然舒服,敲击刀身响起的脆响好似厮杀的号角,它在渴望战场,而不是在这里蒙尘。巴尔将它重新挂在木墙上,它主人的心早已蒙尘,它又岂能例外。
“杀!报仇!海尔诺!。”
断断续续的低沉好似回应着刀,又好似说给雅坦妈妈。
其实巴尔曾经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他渴望荣耀。不管是在狩猎还是劫掠,都身先士卒。他的刀是亮的,弓是利的。他从不怕鲜血,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族人都为他欢呼着,庆幸着部落有着一名合格的继承人,这意味着部落会越发的强大,挨饿的日子会减少。
可一切都在七年前的一次厮杀中变了,鲜血不在是荣耀,而是恐惧。母亲飞起的头颅和喷洒鲜血彻底摧毁了巴尔的心智。从此,冰之子部落少了一个厮杀的战士而多了一个疯子!
母亲是为了救他而死,七年前的巴尔是年轻的。天赋带给他远超同龄人的武力,也滋生出了不应有的狂傲之气。他挑错了对手并紧追不放,最终掉入陷阱。于是,灾难降临了。他的傲慢结出了果实。这颗果实本应该由他自己的鲜血凝结而出,可最终他的母亲替他支付了代价。而代价就是生命。
看着巴尔原本傻呵呵的脸上变得扭曲,雅坦一脸的凄凉。
也不知道是不是丽桑卓先祖保佑,巴尔的天赋不错,小时候被认为具有成为祭祀的潜力。有幸在圣地之称的弃儿之村进行修炼,可天不遂人愿,直到成年巴尔也没能成为一名祭祀,要知道祭祀这一职业可是万金油,战斗方面自是不必多言,仅凭在魔植这一块的能力就让人眼红。更为可惜的是巴尔也没能觉醒血脉力量,成为一名冰裔。
要知道,冰裔在弗雷尔卓德这块大地上,可是强大的代名词。相比起来祭祀的神秘,幸运儿的专属。冰裔就较为亲民许多,只要是流淌着三姐妹的血脉,理论上就可能觉醒。不管你本就是冰裔的后代,还是普通炉户,甚至是奴隶的后代,都有成为冰裔的先例在前。
这也是三姐妹在族群中受人尊敬的根本原因,据三姐妹兴盛已过万余年之久而至今信仰不绝,也越发兴盛。毕竟是她们让族群在这片严寒的冻土有了生存的希望,也在残酷的异族竞争中有了不败的资本。
而现如今的巴尔也只是一名普通战士罢了,要知道想要觉醒成为媲美祭祀的冰裔是在成年这一段时间希望是最大的,错过了这一时期,也只有在生死之际时才有一丝希望觉醒成为冰裔。可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稀少了,大多数都变成了尸体。
被摧毁的心神意味着巴尔的战士之路将变得异常坎坷,而他的仇人每一分钟都在强大。七年前的他不是仇人的对手,七年后的今天更不是对手。而这意味着报仇就成了奢望。
雅坦将巴尔紧紧的抱在怀里,没在说话。仇恨摧毁了她可爱的巴尔,她的儿子真的疯了,也许再也不会变成从前那个骄傲的巴尔了!
她决定要为她的儿子做些什么。谁毁了她的儿子,她就毁了她!上天已经夺去了她一个儿子了,她已经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儿子了!
半晌,雅坦妈妈放开有些气喘的巴尔,用手摸了摸他有些发红的脸颊,好似对刚才的举动感到歉意。
“走吧,我们应该再去见见祭祀他老人家了”,说这便拉巴尔向外走去。
“刀”,眼看就要出门,巴尔连忙急切呼喊。
①在弗雷尔卓德,部落首领男性被称为地领,女性被称为战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