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什么意思!”夸伊思留下了泪,手里还攥着一朵无色的花,他想要冲上去,就被一个天文学家拉住。
“我们什么意思?”那个领头的白衣服反问到:“我们好好算账!你师父文诺尔奇,他的三个徒弟,都参与了极端分子的运动!亲手杀死了20多个艾法林人啊!”
“他们不是人!”言初大喊道,那个白衣服带着一群人转而对向言初,愤怒地问:“你说什么!?”
“他说……那三个徒弟都不是人!”夸伊思突然挡在言初面前,大声地说:“他是和平主义者,我们都是。”他挡在所有人面前,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后勃颈上布满汗滴,几分钟内,他似乎做了什么剧烈运动,喘着粗气:“我们是和平主义者……”他说。
“算你识相!都走吧!”那个白衣服接过手下带来的一把铁铲,所有人都开始疏散,科研者们仿佛看到怪兽而逃离了,言初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切,想说什么却也被文启拽走了。
绿色落叶间,她清晰地看见身穿白衣的安赫人把铲子插进墓碑边的土地,身边人又一脚踹上去,文启和其他人都转头不敢看,言初却盯着,看着那一幕:他用力地一脚踹倒了诺尔奇先生的墓碑,用铲子使劲拍打着,那些随从还朝那儿吐着唾沫。在她眼里,一切都进入了慢镜头,被一片眼前的落叶遮挡了。
“肃清害虫!”一声,“肃清害虫!”两声,“肃清害虫!”三声……越来越轻,越来越远,却越来越刺耳。
或许,流浪者适应于在任何地方旅行。斯斯自从认识旱草教皇后,便在魔佛岸C教大教堂里开始了新的诗篇。今天,教堂出版的20首诗词中,有11首都是斯斯写的,每一篇都用最小的字署名:“斯维特拉.吉勒斯.维古拉.思程伟德力.克里维拉.利维达.古罗斯”。
“今天的茶叶和烟草都卖的很好呢。”孤翅回了家。这座房子很安静,教会把它交给5人后已经多天没有来访了。从前天开始,每天都有从聋谷运送到魔佛岸来的风孑草。
作为一个制茶制烟的老年流浪者,孤翅每天的工作和曾经一样:从一大框风孑草里挑选出草梗的部分,适合制烟;草尖的部分,适合制茶。这些天,她以一个“聋谷流浪者”的身份在魔佛岸赚到的钱,至少是原先在烟茶村的三倍,那每一个包装袋上都印有她的名字——“觚?”。
黄昏时刻,五人终于又共聚在屋子的两楼,兑兑阿齐站在最前面点开了电视直播频道。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屏幕中,一对母女坐在两边,是最左边的女孩在说话。画面中央的是另一个年龄差不多的男孩,脸颊稚嫩,也面带天真烂漫的笑。
“全安赫的观众朋友们共度此刻的美好,画面中间的这个男孩,来自艾法林。”主持人在画面外说着。
“这孩子以前性格一直很孤僻,但是有了小艾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开朗了!”那位母亲也笑着面对这相机,中间的孩子开口了:“没想到能跟全安赫的人说话,我要谢谢妈妈!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助手,但是现在,我跟威斯奇成为了最好的朋友!”他说着,还搂着左边的女孩,笑着。
画面转向了主持人,他说:“大家看,这是多么和睦的家庭啊。这位家庭主妇为了给孩子找一个陪伴,于是特地找到了小艾。她的丈夫三年前离世,还正准备为自己找一个新的艾法林丈夫。”
画面切到了新闻总台:“全国人民期待的安艾友谊已经到来,画面中的小艾虽然是精密仪器制成的机器人,但他有情感,懂得爱、喜悦,与和平!”
“你觉得呢?”兑兑阿齐回头问言初。言初想起了诺尔奇葬礼事件,还是紧皱眉,说:“希望真的能和平吧。”
“小艾!小艾?你怎么了?”电视转播画面突然闪烁着,画面里那个儿童机器人似乎抽动了几下,随后变得面无表情,紧紧盯着镜头。
“新的消息来了?”“怎么回事?”“安赫多地,艾法林使者先驱伤人?还杀人!?”“怎么可能?”录音设备一阵嘈杂,听到这几句话,整片街道都开始传来恐慌的惊呼,似乎刚才所有人都在看这场全国转播。
“你……你看!”文启颤抖地指着窗外,房间里很黑,透过窗帘,他看见了对面楼那扇窗上的血迹。主人被按在玻璃上,一刀一刀地捅了进去。
顿时,其他人也倒吸凉气,惊悚的无法呼吸,言初过去一把拉上窗帘,警觉地看着四周,把目光停留在兑兑阿齐身上:“兑兑阿齐!你……你也是艾法林人?”
兑兑立马起身,愤怒地把电视遥控器摔在地上:“我是人类!我是人类!”
“怎么办!”我近乎疯狂的抓着头发,看着电视机,心想:“安赫要完了!”
屏幕中,那母亲尖叫着,要拉着自己的女儿逃跑,摄像机固定在支架上,主持人也已经跑了。那个名叫“小艾”的机器人,却似乎有巨大的力量,温柔地怀抱住了女孩,不管母亲如何拉扯也拽不动自己的孩子。母亲流着泪,声音已经嘶哑:“放开我女儿!威斯奇!”
那个机器男孩却表现地很悲伤,抬起头看向女孩:“威斯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兑兑阿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盯着屏幕似乎懊悔着,又很困惑:“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早就知道了才对!”她抓起自己的头发,摸索着按下了什么硬件,眼神突然变化了些许,随后说出了那句话:“我是害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