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像那么回事。”李然点了点头,双手结印,两手间有一道漆黑卍字佛印显现。
却是动用起得自不贪丈仨和尚的佛门手段。
无数漆黑经文自李然两手间汹涌而出,眨眼间便铺满祭坛。
同那老人转动转经筒,耗费不少时间才唤来佛母相比,李然的手段,简直如同敲了敲门一般简单。
祭坛之上,一应唵陀释天的佛像蓦然散发出阵阵黑气,一道血光充盈,其中满是血腥气息的大门自祭坛上成型。
大门骤然打开,内里是无尽深沉黑暗。
下一刻,内里惨绿火光大作,鬼火汹涌而出,直冲天穹。
待鬼火散去,八臂三首的无面佛唵陀释天已然降临!
“看见没?你那等粗陋手段,唤来的不过是投影。我这一尊,可是真身!”
祭坛旁的百姓看看李然,再看看那老者,一时间露出迷茫神色。接连两位佛尊降临,换做平常,可是做梦也不敢想象的事情!
可这等梦幻场景,已然到了眼前!
这是真正佛尊显灵!
一应百姓顿时对着两尊庞然大物一阵叩拜,目露狂热神情,恨不得以头抢地以表自己信仰之虔诚。
那佛母却好似还不清楚状况,此时才堪堪跨界成功,撑破那漆黑大门,整整落于唵陀释天身前。
后者被李然以佛法强行唤到此地,见得身前这一团丑陋投影,当即怒意上涌,八只手臂胡乱挥舞,拎起那佛母猛然爆发一阵大力,便当着一众信徒的面,将其生生撕裂。
于一阵灰雾扭动中,一粒闪着星光的珠子自佛母体内跌落,恰好落在吃笑身前,被茫然中的她一把拾起,塞进怀中。这一番动作,却是无一人见到。
“佛啊!”那老者昂首发出一阵嘶吼,手中转经筒登时破碎,看向李然的眼神中满是敬畏。
见得一众信徒的狂热神情,李然当真是将这个佛字厌恶到了极点。
佛门本是慈悲,教人莫向外求才是正理。怎生沦落得这般癫狂模样?
这里的信徒拜佛求的又是什么?如何能执迷不悟到这般地步?
便是唵陀释天已然表现的这般邪异,在他们眼中莫不是一派庄严肃立模样?
如何还有挽回余地?如何能相信他们能回头是岸?
这般着魔,今日祭坛旁但凡走脱一人,他日以活人脏器祭祀异佛的仪式只会越发癫狂。毕竟,他们可是已然见过所谓真佛显圣。
李然也不愿细想,只知晓斩草需得除根。
除恶务尽这个道理,便是教给吃笑的第一课。
拍了拍吃笑的小脑门,李然开口问道:“那老翁死在这些人手中。可是要讨回这笔债?也算还了恩怨?”
吃笑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早已被吓的两眼发愣,听得李然声音,三魂七魄这才飘飘荡荡的回归身躯。
看着躺倒在一旁被开胸剖腹的老翁,又见得祭坛之上一层又一层,已然转做暗红色的血渍。吃笑不由想到,若是那日自己没被老翁买下放生,怕早就是如此下场。
“老爷!自然是要讨回这笔债的!血债血偿!这些旁观的人,人人有份!”
李然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唵陀释天,沉声道:“大家伙。这些人,都是你的血食。既是你的信徒,落入你腹中,也是个绝好归宿。左右,我许诺的时间可到了不是?”
唵陀释天刚将佛母投影胡乱吞咽下去,听得李然话语,三首无面之上骤然裂开的大嘴登时露出一股子狞笑。
漫天鬼火纷杨而起,将祭坛内一应信徒尽数围住,唵陀释天盘膝而坐,随手捞起一片,往那裂开的大嘴内塞去。
一时间,这凹地内满是惨嚎声音,祭坛之上尽是血肉飞溅。
李然不愿吃笑沾染过多血腥,唤来一道清风,将两人卷做一齐,往另一处山坳飞去。
“大家伙,吃完自行回转阴间。记得将祭坛毁个干净。”
唵陀释天吃的兴起,对李然比划了个知晓的手势,又是好一顿大嚼。
李然带着吃笑方才落下山坳,却见得一生的面如冠玉,蓄有三缕长须,身披玄色道袍的道人面无表情的拦在自己身前。
“是个杀性重的人物。贫道萨守坚,与我走上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