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一个黑火门要明抢?如此行径,你背后不管是何势力,也难全尔等!”
“口气不小,不劳费心。”老九冷哼一声,大丈夫行事岂拘小节。
“我倒要看看,你可拦得住我!”楚临亨手一挥,楚家子弟杖剑而上,“敢踩我楚家脸面,剁了他的脚!”
“自不量力!”老九暗中蓄力,一鞭便要挥下。
“你以为下个渡口,下一座城池,有你立足之地?”秦三站起身来,踏步而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尔等若还要做得长久生意,就要知道谁为鱼肉,谁为刀俎。”
秦三爷,唱什么戏啊!废哪些个话,杀绝便是。老九打出一声响鞭,随即持鞭一指。从两侧涌上百十人,一色的青衣劲袍,牛皮长靴,刀枪棍棒不等。将楚临亨一方围了起来。
三排站立,错落有致,攻守兼顾。
兵甲军阵?楚勇从军多年,眼光何其老辣。这方帮众,貌似游勇,实为精甲,这步伐走位,自己一瞟,一目了然。
只是军勇冒充帮派无赖,占渡口重地,几欲何为?晋王眼下,怎容得此事发生?难不成分心乏术,已处处受制?这王战凶险,无所不用其极,算是见识到这冰山一角。若不是……楚勇看了一眼楚临亨,何必来趟这一滩浑水。
还打不打啊?楚江站在三丈之外,身旁两名青袍男子铁青着脸,身形僵直,额头上虚汗直流。
“大人,我们知道的都说了,可是…..”
麻烦,最见不得大男人哭丧着脸。
“找家酒家摆上四个菜,吃二斤肉,喝一坛酒,三个时辰后,毒针自会随污秽排出。”
楚江在其脑门轻点一下,两人顿时觉得身体一轻,胸不闷头不痛,连四肢都能轻松活动了。
“谢大人!”两人相视一笑,都是死里逃生的雀跃之色。
“大人,一坛酒,可要多大的坛?”
“这个,自己看着办吧,喝少了休要怪我便是。”
“啊?……”
“时辰不早了,你们不急吗?”
“告退!”
哎呦哎呦,年轻人果然气盛,要出手了!楚江不理疾步而去的黑火帮弟子,定睛看向前处两方势力。呸!怂包,都踩在祖坟上了,还隐忍个屁!
黑火帮,干他丫的,要不要脸面了!如何服众?谁还交保护费啊!这帮主就该老九当,秦三太过刚直,还是做回你的督军教头吧。
楚江看看天色,琢磨着赶到驿馆怕是要天黑了。正寻思着是否要催促下,前方形势却突然起了变化。
老九眼睛微眯,刀光闪在脸上,单手向上一挡,口中募然大喝一声:“竖子敢尔!”
鞭影划破长空,陡然落下。
“小心!”
“怕你不成!”
楚瑞楚方迎着呼啸声,持刀向前一步,一手将楚临亨推入后方护卫中,侧身避开长鞭,抽刀直向老九砍去。
“不知天高地厚!”
老九嘴角一咧,阴笑着一声哨响。
青袍人中,一队弓弩手率先发难,利箭离弦,箭支透体声打破宁静。
“杀!”
不等楚勇发令,楚家护卫随即连弩反击,一时间箭如飞蝗。
弓弦声大作,近距离的射击,没有钢盾抵挡,纵是钢制重甲也难防下三石强弓。闷哼声不时响起,数十人接连倒地。
“楚瑞,带四少爷先走!”楚勇一杆马槊在手,挑开乱箭,抖开一个枪花,逼退袭来的老九,“楚家军,结阵!”
“管你何方势力,今日,岂能让你跑了!”
一声尖锐哨音响彻渡口,苦力脚夫皆是驻足,稀稀落落的脚步声汇聚起来,逐渐沉重,不多时,又有百多青袍人围了过来。其后,三名持剑男子不紧不慢的跟着,谈笑风生,倒是没有急于出手的意思。
军阵对弈,轻甲长刀,劈来砍去,双方虽战得激烈,血肉翻飞,也只是多些皮外伤。重的是箭矢透体所造成的贯穿伤,伤及要害,血流如注,怕是要死上几人。
差不多了,场面宏大,快要失控了。楚江指节一扣,身侧的铁石木框应声而碎。
“鄙人朱老五,来领教阁下高招!”见楚勇几招拍飞数个青袍人,秦三向着侧边使了个眼色,便有一个红脸中年人持大刀而下。
“看刀……啊!”
朱老五跳将下来,一刀势大力沉,直接劈向楚勇脑门,全然不顾直刺而来的马槊。貌似对自身的灵铠还是护甲有绝对的信心。只是刀槊未触,朱老五仰面翻倒在地,鼻梁上凹下一块,血如泉涌。
“谁!行这宵小之事!”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响起,青袍人瞬间跪倒一片。秦三眉头紧皱,顺着倒伏的手下放眼望去,只见一个硕大的人形怪物矗立在三丈之外,手中掂量着一块巴掌大的铁石。自己众手下皆是为这铁石背后偷袭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