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一见面就开门见山的问她:“母后想通了?”
“不想通难道还能把你换了?哀家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不愿留下一子半女了,没有孩子哀家就只能依仗着你,有了孩子,你还担心哀家会去父留子是不是?”
“母后多虑了,您也不是那样的蠢人。”
“呵,说得好听。”
“母后,我们目的都是稳固萧家的江山,儿臣的做法也许在您看来太冒进了,但儿臣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去做这件事的。”
“可是你别忘了一件事,北疆的赵琛可以找人代替,南疆的闻络却不是谁随随便便代替得了的。”
“儿臣自然没忘。”
“可如今,你虽然没有除去他的帅印,却让他和废太子共处一处,外面的猜测全是你要废黜他。哀家还听说了,朝上已经有众多声音讨伐他,让他交出帅印。”
“母后的消息真是灵通。”
“哼,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
“我没有,只是想说母后既然知道了就抽个空去劝劝他们,就是对您最忠心的那几人跳的最狠。”
“用得着的时候就知道你还有个母后了?”
“母后说得这是什么话,儿臣之前不是故意瞒您,舅舅是您的亲哥哥,儿臣不是怕您会心软吗?”
“他是我的亲哥哥你还是我的亲儿子呢。”
“我这不是免了您忧心嘛。”
“你总是有理。”
“母后,您就心疼心疼儿子,帮儿臣压一压他们。连同舅舅,儿臣就全交给您了,他现在在家称病呢。”
“由着他委屈几日吧,碰上这事谁能不委屈?不过,这也是他应得的,谁让他野心越变越大的。”
“谢谢母后理解。”
赵太后叹口气摇摇头。
“你不打算除去摄政王帅印,就是还打算用他。可是你把他关进了西苑宫,把他和萧显划归一类,你能保证他出来后还能够为你所用吗?”
星沉笑起来,脸上是志在必得。
“要是不能的话,儿臣就不会把他关进去了。”
赵太后一脸的疑惑:“这是什么道理?”
星沉得意地挑眉:“是我和他一起商量出来的道理。”
赵太后紧紧皱着眉头,盯着星沉看了一会,猛地站了起来。
“不对......”
星沉笑吟吟地说:“母后说说看哪里不对。”
“你根本没想动闻络,把他放在你舅舅前面只是为了杀鸡儆猴,让你舅舅放弃反抗。”
“那是,连摄政王儿臣都说动就动,舅舅自然不敢再有别的动作。
而且,闻络都束手就擒了,他自然会觉得儿臣已经万事俱备了。
就是吧,您把摄政王比成一只鸡,他听到了大概会不太高兴。”
赵太后哪里还有心情同他说笑。
“慎儿,糊涂,你和摄政王联手,你就不怕这一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那如果他的命握在我手里呢?”
“......什么?”
“母后没听错,他的命就在我手里。您就把那几位大臣和舅舅安抚好就行,剩下的,就请静候佳音。”
赵太后神情恍惚,半晌叹口气坐了下来。
“到底是我老了,胆子变小了,你既然胸有成竹,那就去做吧。”
她抬头看向屋顶,像是透过雕花的梁木看着外面的蓝天。
“就算真败了,也是潇洒肆意一场,不比一辈子胆战心惊地坐在那高高的位置上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