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一声暴喝过后,目光审视着韩余西的脸。
阴阳怪气的问:“朕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还是韩爱卿知道自己犯了什么过错,要陪着摄政王一起啊?”
“陛下......”
闻络主动打断了韩余西想说的话。
“韩大人,你我同僚一场,志趣相投,是闻络之幸。今日虽事发突然,但终究是本王有错在先,陛下有气实属正常,你们不必紧张。”
闻络说完,不卑不亢地朝星沉微微一颔首。
星沉手腕朝外轻轻一扬,闻络被押送着一声不吭地朝楼外走去。
韩余西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星沉朝他瞥一眼,觉得他这架势,如果不是心中还惦记着要救摄政王,此时就要大喊“天要亡我大瀚”了。
可怜见的。
对不起了老大人。
该演的戏演完了,铺垫也做的足足的,该上重头戏了。
星沉:“都起身吧,还跪着干什么?有功当奖,有过当罚,摄政王自己都认了,你们演什么情深义重?”
臣子们跪着都没动。
星沉的声音冷淡下来。
“朕是罚他幽禁于西苑宫思过,又不是罚他在诏狱受刑,你们到底在紧张什么?”
赵琛余光朝身旁看看,见众人都不敢动,只能率先起身坐回了位置上。
有了他的带头,其他臣子们也陆续坐了回去。
但是直到此刻,两边拔剑而立的监察司令使竟然都没有收剑回鞘,更没有退出芷汀楼。
事情显然还没完。
众人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星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脸上的笑意又回来了。
“好了,之前不是说有好消息要宣布嘛,现在可以说了。朕的舅舅,北疆的兵马大元帅赵琛,这些年在外饮风咽雪,劳苦功高。朕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直觉得该当行赏。”
这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底下摄政王的党羽们牙齿都快咬碎了。
刚刚才坐下的赵琛再次起身,跪到星沉面前。
“陛下,这些都是微臣职责所在,不敢邀功。”
“舅舅又说这话,赶紧平身坐着,别动不动就跪。”
“谢陛下。”赵琛忐忑地回到了位置上。
“舅舅德行兼备,领军有方,朕想了想,只将舅舅困在北境小小一地对付那些蛮子,委实大材小用。”
赵琛听到这里,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陛下......”
“舅舅,你急什么啊,等朕把话说完。摄政王幽禁,南疆现在是群龙无首。
刚刚韩大人们的意思是大瀚无人可用了,多可笑,舅舅你人在此,听着这话是不是也怒火中烧?”
赵琛震惊到一时无言。
他听到星沉一开始说的话,以为星沉会趁此机会拿去他帅印,把他调离北疆。
但听着听着这话就变了意思。
现在听起来似乎还是要调离,但意思是把他调到南疆任兵马大元帅?
那事情可就变得有意思了。
北疆被他握在手里那么多年,他有信心,不是随便调个人过去,就能把人心扭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