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过了一片像广场一样的地方,天空中没有太阳也没有云,只是用一种沉闷的深灰色笼罩了世界,缓缓的压下来,像是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色调。广场的地面上充满了各种垃圾,竹签,包装袋和奇怪的污渍在地面上混合着,广场上看不清脸的小孩子手上带着一掰就亮的劣质荧光手环,嬉笑打闹着路过那些推着沾满油渍的小摊贩,争先恐后的往广场最前面正在播放电影的巨大屏幕去了。
我和A没走在广场上,而是从广场台阶下的一条意外干净的小路上走过去,那两三级台阶仿佛隔出了两个世界,所有昏暗阴沉的热闹都离我们很远。
走过广场后我们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商业街,路边的各种小店还保持着开门迎客的姿势,整条街的人就像在一瞬间被蒸发掉了。这条街给我的不适感并没有比刚才的广场少多少,那种如影随形的窥视感让我的心里愈发烦躁,我不停的催促A快点带路。
那条地狱街一样的地方终于走过去了,我不知道我具体走了多长时间,至少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我看到刚才那辆车就停在街口,我意识到A是故意带我走过那两个恶心吧啦的地方的。
最令我不爽的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A再次邀请我上车,这次我们很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路程并不远,是走路也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但此刻我太需要坐着歇一会了——主要是精神上的不适感太强烈。想必A也明白这点才会让这辆车绕了那么大一圈过来。
想到这里,我更不爽了。
目的地要过一个桥洞,转角有一些花花绿绿的店,我看到一个坏了一半的荧光牌,但是没有店名字,只有一些意义不明的图案。转角过去有两栋纯黑色的大楼,一个窗户都没有,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很显然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了,我十分抗拒进入这两栋楼,我甚至更愿意待在那条街上。但我显然没有反抗的余地,夹在A和司机的中间被强行押了进去。这时候我终于知道了那个司机的相貌,他兜帽下的脸——或者说并没有脸这种东西,只是纯黑色的雾气之类,勉强撑起了一个人的形状罢了,虽然看起来连我都能把这雾气打散,但我并不想去尝试触碰那些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黑色雾气。
建筑内部的装潢意外的正常,除了没有窗户之外基本上就是普通办公楼的样子,但是惨白的灯光和紧紧并在一起的门给人的不适感并没有比外面好多少。
楼里没有电梯也没有楼梯,甚至我都没感觉到脚下的地面有什么倾斜,我们在没有上楼行为的情况下一路从一楼移动到了顶楼,期间的行动路线就是一直在绕圈。不过在经过了那个广场和街道以后我的心理抗压能力大幅度提升,现在的心理状态倒也还好。
顶楼是一个很大的空间,而且是唯一有窗户的房间,门是磨砂玻璃的,进去之后我看到一个老板一样的人坐在中间,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A先生”。
我看了一眼身前的的A先生,我觉得我已经可以预见他的结局了,感情是个克隆的。
梦的最后已经有些模糊了,我也早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了,我看见更浓重的大片黑雾聚集成了一个人形将所有“A先生”吞了进去,然后我被托了起来,在即将醒过来的时候听到黑雾叫我: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