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新的一週,我過著上學-補習班-回家的日子。本來想約婉婉出來聊聊,結果不是我補習就是她補習,不然就是她練樂隊,時間老對不上。但我的腦海中總是縈繞著她所說的話,以及她所處的狀況。
回想到她時而神采飛揚,時而失去光彩的大眼睛,圓圓的娃娃臉上時不時地就帶著老成,時而開心時而偏激,認真又嚴肅的態度背後,是多少不開心又悲傷的事件累積而成的呢?
和她認識不深,只有短短的半個暑假,我發現自己的腦海中出現她的次數卻變頻繁了。就是想為她做些什麼,卻又茫茫然不知該怎麼做,畢竟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實在是無法比較。
好不容易到了週末晚上,終於約到她了。
她到我家時,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我在樓上就聽到她用愉快的語氣跟老爸老媽打招呼:「伯伯、伯母好~我來找阿峰。」
媽媽開心地歡迎她:「妳來了呀?一星期沒見,一切都好嗎?」
我一聽到老媽說的話,忽然想到:老媽上週也聽說婉婉回家被罵的事了,我善良熱心的老媽八成特別想安慰她。為了避免大人的關心所帶來的壓力,我覺得我還是下樓帶她比較妥當。
婉婉笑著回答道:「這週過得還算順利。」她正走到沙發前打算坐下來,我已經出現在客廳。我跟老媽說道:「誒,人是我約的喔,我要帶走了。」老媽也爽快,直接吩咐道:「倒杯冰箱裡的紅茶給姊姊,拿到樓上喝。」
婉婉向老媽道了聲謝,就跟著倒完紅茶的我到樓上房間。婉婉今天穿著白色的T恤,高腰的牛仔褲,額前的長瀏海用一隻黑色的髮夾夾著,跟她平常的打扮沒什麼兩樣,但我今天卻忽然意識到:她瘦,但胸前微微地突起,果然是個名副其實的女孩子。十分纖細的腰,拿著紅茶杯的手指看起來細小可愛,牛仔褲管下的雙腳,竟然也好小。
我默默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這也是我第一次那麼仔細地注意一個女孩),看著她習慣地走到平常坐的椅子前,坐下來,舉起杯子就口喝了紅茶,然後驚訝道:「哇!好好喝~」
原本專注著觀察她的我,忽然被她的聲音嚇回神,一面收起我的困窘,一面驕傲地道:「你不知道吧?這是老媽煮的特製紅茶,才煮好冰好而已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