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在出租屋的单人床上翻滚,太无聊了。可是没办法,她才大专学历,找不到心仪的工作,辛苦的工作又不愿意干,感觉跟恋爱似的,她和公司都不愿意迁就彼此。日子过得焦虑而又漫长。
六月进入梅雨季,小悠买了双厚底洞洞鞋,方便她出门拿快递、丢垃圾。自从一个人租房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得靠自己了,她还有点不习惯。快递显示到达代收点,挨到下午,小悠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她随便穿了双旧鞋便下楼了。
工作日的下午,电梯里倒是没遇见其他人。“真辛苦呢,是个人都要工作。”小悠边慢悠悠地走着边胡思乱想着。一楼电梯口铺的是浅色瓷砖,因为下雨湿哒哒、脏兮兮的,小悠嫌弃的“啧”了一声,加快步伐。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不爽小悠的态度,还是小悠平时不拜神的缘故,下台阶的瞬间,鬼使神差的就往前一扑。小悠摔倒前完全没意识到有多严重的后果,只想着刚洗的衣服,才穿一次就脏了,好倒霉哦。
“头疼。”小悠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感觉头昏脑胀。“看样子是摔到头了。”小悠想着。感觉到身下的柔软被褥,小悠终于想起来看看目前的状况。“哪个好心人送我去医院了?不知道医药费能不能报销?”小悠的脑子还在不着调地转来转去。入目是浅白色的纱帐、深棕色的床柱以及两个圆溜溜的小脑袋。
“娘,娘,大姐醒了!”两道激动中略带尖利的小嗓音往门口奔去,留下呆若木鸡的小悠。“我是在做梦吗?这世上还真有穿越这种玩意?”小悠感觉头晕了,人也开始迷糊起来。虽然心底不愿意承认,但这古色古香的家具、陌生小孩的奇怪打扮都昭示着大事不妙。“大姐?我明明是老幺啊?”再度昏迷前,小悠欲哭无泪地想到。
穿来一周后,小悠终于抛弃幻想,接受现实。苏醒当天守在床边的是小悠的便宜双胞胎弟弟妹妹,刚满五岁。而小悠的这具身体也才七岁。这家人口简单,早已分家另过,虽然和祖父祖母住在一个村子里面,但也就节日里面才聚在一起。倒不是关系紧张,而是原身的祖父母是难得的明白人,并不刻意为难下一代。原身的父亲是个勤劳、本分的农民,虽然长得高大却没啥野心。当然受限于条件,没上过学没啥文化。原身的母亲,身材瘦削,容貌清秀,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家里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倒也没有缺衣少食。勤勤恳恳地种田、养殖,丰年里还是活得比较自在的。
而倒霉小悠之所以会来到这,却是个意外。意外的源头是小悠的堂弟,二伯家的柱子。那天小悠像往常一样,趁着傍晚凉爽去割猪草,柱子非要跟着,原身两个娃是牵三个娃也一样遛,就都带着了。谁知道柱子不听话非要爬树玩,原身要接住从树上掉下来的柱子,自己被砸晕了。等醒过来就是小悠了。小悠欲哭无泪,“姐,不是我要来的啊,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来的。你连记忆都没留给我,我更惨了啊!”因为没有记忆,小悠这些天一直装迷糊,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些信息,她容易吗她。
不过,原身也叫小悠,倒是缘分。这片是王家村,小悠大名是王悠悠,弟弟叫王平,妹妹叫王安。小悠的祖父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小悠的父亲是幼子。因为小悠被柱子砸晕这事,小悠的二伯不仅把柱子狠揍了一顿,还包了医药费外加两只老母鸡。所以这场意外,除了小悠和原身,其他人并没有认为是多大事。
“对不起了原身小姐姐,好好投胎吧,争取去现代,也能享受下科技的便利。”小悠在心里默默悼念。
“今天感觉怎么样?”小悠的娘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娘,我没事。就是感觉有点困。”
“头不疼了就好,你多休息些日子,小孩子恢复快。你也别怪柱子,他也很自责。”小悠的娘帮她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