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眉索站定,只是再度静静瞅着他。被那沉亮却阴冷的目光凝视,鲁嵘竟有些胆颤。他被自己的惧意搞得郁闷,赌气般几步跨到对方面前。卫眉索轻声说:“那位姑娘,不是大少爷的未婚妻?”
鲁嵘收敛笑意。
“你既知道,还在城北吃她的赠食?”
“我并不知那是大少奶奶,何况她心善广施餐食,并非只有我领用。”
“但只有你和她说了不少话。”
鲁嵘的偏执令卫眉索烦躁。不论是出于妒忌,还是出于对占有的欲望,他都不想在此话题上耗时。他有更严肃的事要质问。
“你把逐师怎么样了?”
“谁?”
鲁嵘表现的满不在乎。也可能他确实忘记了。
“卜道院里那位为我卜运的卜师。”
“哦,四根手指的那个老头儿啊。”鲁嵘笑容得意,“不过是为他的愚蠢无知付出了点小小代价,在某个地方好端端躺着呢。”
卫眉索瞧着这张玩世不恭的狂妄人脸,竟不禁为鲁家的命运疑虑。
“你这么做,鲁老爷……”
鲁嵘猛然伸指点到他鼻前,咬牙狠狠道:
“没有鲁老爷,从今天过后,我就是鲁老爷!”
他还保持理智,将声音压得更低,但语调仍是尖厉狰狞的。
“我爹马上就要病死,到时候,我才是鲁公府的主人,我才是鲁家的老爷。而你,不过是从一个老爷的可怜虫,变成另一个老爷的丧家犬!”
卫眉索捏了捏拳头。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夺过那盆飞穗草,平稳地走出了鲁公府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