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了!”凌非烟拱手道。
“姑娘的棒法似剑,老夫认输。”胡老三同是拱手作揖。
没成想,人群中并无喝彩之声,却嘘声阵阵。
“胡老三,你明明还有力气,为什么不打了!”台上的郑公子怒道,“你要是认输,我罚你这月的例钱。”
“我既答应了这名姑娘点到为止,岂能失信于人,你爱罚便罚。”胡老三吼道。他初时答应点到为止,实则是怕利刃伤得那姑娘身子残缺,既坏了彩头,又于心不忍,谁知这姑娘的身手极好,自己竟不是对手。
凌非烟听着周围人群不断发出嘘声,心中不免感到一阵凉意。此处的人们并不想看什么精妙绝伦的武艺,只是想看以命相搏,血洒擂台的刺激。
接下来,又有几人陆续上台挑战。只听得擂台上当当、呛啷、“啊哟”、“救命”之声此起彼落,一人接着一人飞出擂台,凌非烟兀自站立,观众们这才啧啧称奇,纷纷说她是公府的六品高手。
霎时间,又一粗壮汉子站上擂台,此人手持一柄狼牙棒。
“姐姐小心!”徐空桑喊道。
凌非烟隐隐听得,此人是上次比武的第一名,唤作常虎。
“请!”二人作揖。
那常虎猛的挥出狼牙棒,迅速无伦又势大力沉,呼的一棒,凌非烟虽已闪过,可擂台石板半丈宽的地方竟被砸得粉碎。
他又双手使力,狼牙棒挥舞成圈,竟似卷起了一阵龙卷风,那狂风发出呼呼声,罩得他周身严密,毫无破绽,不断向凌非烟迫近。
凌非烟转念一想,前面无破绽,可头部不就暴露出来了。她又使了一招“鱼游濠上”,撑地而起,跃出足有一丈高,而后猛的朝着风眼一刺,正中常虎头顶。
砰的一声,她惊觉自己的竹棒好似戳中钢板,原来此人也有六品修为,一身真气坚韧如钢。
“嘿嘿,小姑娘身上没多少真气,我主人可提醒我了。”常虎笑道。
凌非烟转头一看,远处的霍风格格一笑,原来常虎是霍家人。
无奈之下,二人一个追,一个逃,竟就这样缠斗了两刻钟,常虎虽未能伤到凌非烟,凌非烟却也奈他不何。
常虎暗自一笑,自己的真气是姑娘的千百倍,若比耐力,最后胜者必是自己。
观众们看得了然无趣,有人更是大发牢骚,骂骂咧咧。
忽然间,只听得一女子声音高喊道:“你一个大老爷们用狼牙棒,欺负我们家凌姑娘用的是竹棒,有种让凌姑娘换一把剑。”
擂台瞬间安静下来,台上两人也停了争斗,众人定睛一看,说话者竟是徐空桑身边的一婢女,只是此人泪光盈盈,神色好似十分痛苦。
“欣儿?”徐空桑大感困惑,也不明白婢女欣儿为何会这么喊。
“让她换剑!换剑!”观众老爷们呼喊声如浪潮般响起,他们对如此无趣的比试是半点也忍耐不下去。
凌非烟见状也十分惊奇,跳上坐席台,凑到欣儿身旁。
欣儿连忙拉着凌非烟走出座席,来到后台一角,徐空桑也跟着出来。
“姑娘救我!”欣儿泪光盈盈,哽咽道:“刚一个奇丑无比的老伯,非要我那么喊,然后让我给你一张纸条。他点了我的手臂一下,不知为什么我手臂一点知觉都没了,他说只有姑娘你能解。”
凌非烟心头大惊,撸起欣儿的袖子,只见其手臂一处穴位呈紫黑色,正是错神指的指力。
她急忙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无极三式,攻其下盘,凌霄一出,直破血海。”
瞬间,凌非烟心头激荡起无数情绪,片刻也忍不住,泪水立时夺眶而出,涔涔而下。
三年了,她周而复始的看着当年那封信,师父的字迹,绝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