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在那女子身上,睁开一只眼睛说道,“再远点,再远点,万一站岗的告状说我是装醉,我这脑袋就没了,恕小的不能给太守大人行礼告别了。”
徐荣也不意外,叹了口气说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装醉,不过也好,装就装的像点,多多少少给上面留点面子。”
寒暄一阵后,我终于被扶进了马车,我不好意思的对徐荣说道,“多谢徐将军照顾了,与我同车降低您身份了。”
徐荣摆了摆手说道,“无所谓,我本就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我就是出身于一个小吏之家,蒙帝下看重才做了个这么一个骑都尉。”
我与徐荣在车中畅所欲言了许多,大多都是今晚一些让人后背发凉的事情。
然而宫外也是暗潮涌动,一间让烛光照的透亮的房间里一个老者问一个青年人道,“仲颖到哪里了?”
年轻人面色有些不悦的说道,“还跟着皇甫将军呢,叔父,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要依仗一个羌蛮来带兵啊?难道我们袁家无人了吗?”
“看你心浮气躁的样子,我们与宦官斗了快上百年了,看似是我们与宦官斗争,其实呢?这是一场与皇帝的博弈。”老者看向皇宫的位置继续说道,“他们刘家经过王莽一乱早已断了根基,到现在也就一百来年的基业,而我们袁家自武帝时期崛起,即使王莽之乱,我们袁家也并未伤到根基,比起底蕴来,我们袁家早已远远在刘家之上了。
随即他又拍了拍那年轻人的肩膀提点道,“皇帝尚且需借助宦官做那些腌臜之事,何况我们现在还是臣子呢?明目张胆的持兵自重,那么这多年来我们袁家积累的名望不就白费了吗?本初啊,张角虽然死了,但是他有句话说的没错,苍天已死,刘家气运不会久了,刘家气运完了,那这天下又该姓什么呢?”
那年轻人名叫袁绍字本初,而那老者便是袁隗字次阳,当朝太傅,如今袁家的当家人。
袁绍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叔父居然会对自己说的如此露骨,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接不上话,活了三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刺激过,他的心脏早已怦怦跳个不停了。
袁隗见袁绍一时间居然不敢接话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把你安排进那个西园八校尉,同时还将赵融和鲍鸿安插了进去,这都是给你的助力,你要做的便是要将那曹操稳住,那八校尉最少四席都是咱们袁家的人,淳于琼我们也在笼络,虽然还未点头同意,恐怕也就是时间问题,你将这些人培养成你的左膀右臂,未来可期。”
见袁绍还不接话,袁隗有些不悦了,严肃的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咱们家大业大,然而心思都花在了家业与朝廷了,然而军事方面咱们家并未有多少天赋与经验,需要你们这代人摸着石头过河,不过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尽快奠定咱们袁家的军事基础吧。”
袁绍自己琢磨了一番也觉得是这样,自己的发小曹操都跟着几位将军南征北战了好几场了,然而自己这些年只顾得上结交各方士人,日日是花天酒地,纵情声乐,说没干正事吧,人脉广的令人咋舌;做干正事了吧?又好像什么实事都没做,要兵没兵要将没将,此时身边竟无一人可用。
思虑片刻的袁绍当即有些醒悟的说道,“请叔父放心,绍一定全力以赴。”
袁隗似乎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张机张仲景也得多走动走动,瘟疫横行,多多少少用的上人家,还有今晚皇帝宴请的那无名氏,我托各方关系都没打听到那人底细,你利用你年轻一辈的人脉也多结交结交那人,探探底细。”
袁绍毫无迟疑的应了一声,“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