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连追了他们七八天,途径的许多村庄十室九空,田地荒芜,打听之下才知道人都去参加白波军了,剩下的都是等死之人。
难怪这群匈奴人一路如此凄惨,但是我和郭映的粮食也快没了,归途的粮食肯定不够了。
终于匈奴人熬不住了,开始含泪杀马了,那一夜匈奴人又哭又笑,甚是癫狂。
第二日郭映想捡拾一些碎肉和骨头来熬汤被我拦住了,虽然多日未吃肉了,但是那马原本就状态就不好,肯定是病了,这肉的风险明显不小。
很快我的猜测就应验了,杀马的那人赶路的时候突然倒地,牙关紧闭,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抽搐,紧接着一匹马也是如此,吓得他们一行人等将未吃完的马肉统统给扔掉了。
见状我脱口而出的说道,“破伤风,呵呵,明天咱们有肉吃了,吃到撑那种。”
郭映好奇的看着我问道,“您不是说那肉不能吃吗,这他们不也是吃出问题了吗?我们也吃,会不会跟那人一样?”
我解释道,“肉是有病,但是不是因为吃的时候出问题的,是杀的时候就出问题了。”说完我指着那人说道,“这个病状叫做破伤风,就是被刀枪伤到后,伤口没有清洗干净,恰好伤口处还不见风。如果没有空气流通,这种毒就会快速发作,人的话一般都是绷带缠的太厚太紧,加上伤口不干净就会如此,马的话,我猜是伤在马鞍下面。”
见郭映似懂非懂的样子我继续说道,“这种毒接触伤口后会进入人体内,但是如果你没有伤口就很难中这种毒,并且这种毒拿热水一煮,或者火烤的话就能解掉。所以那些人不是因为吃出问题的,是因为他们的伤口碰到马血了。”
天一亮,待匈奴人走远,我与郭映将马肉分批煮熟,烤干后,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的,是能带多少带多少,这分量足足够我俩吃两月了。
他们扔掉的肉已经好几天了,我们压根没去拿,我们分解的是刚死的那马,连吃带拿,我们也就只背了大半只马。
虽然这马掉膘了,恐怕最少也得有500斤,我俩加工成干货足足用了一整天。背在身上的肉最少百十斤。其实我俩还能背,但是怕跟丢匈奴人,没时间烤肉干罢了。
历经三天我们再次找到了匈奴人,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杨县。
说是个县,其实已经没多少人了,这些人也是饿急了,挨家挨户的开始搜吃的,一个个年迈的人被他们扔出房子。
这一幕让郭映气血上头,一时间就想冲出去跟那人拼命,我死死的摁住了他,毕竟现在匈奴人就是一只饿急的野兽,可谓是战意高昂,我们俩菜鸟此时打四个身经百战的土匪,说实话,基本没啥胜算,虽然对方还有一个得了破伤风的累赘。
他们一直劫掠到太阳下山,也只抢到了仅够他们一顿的粮食,注定这又是他们憋屈的一天。
不得不提的是这群人的警惕性,吃东西的时候都会时不时的四处观望,河边喝水的时候都会背对背侧身喝水。
睡觉都是坐着,而且始终有一个人放哨,暗杀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杨县来了数十人,人人肩扛手拿的都是粮食。可是当他们深入村子时,他们一个个眼睛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