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渝也从屋顶跳了下来。哈哈笑道:
“忠叔跟我对打也是这般,从不放水,忠叔,老张这枪舞的如何啊?”
周忠道:
“跟少爷差不多,花架子,杀不了人。”
张千秋有点不服气,硬着脖子说道:
“忠叔太打周人了吧,我怎么会跟老周这孩子一样了,那七杀枪该如何使?”
周忠思考片刻后,如张千秋那般双手握枪,摆出一模一样的起手势,然后在场中舞了起来。
张千秋认真观瞧,与自己所用招式,出枪速度并无区别,可就是感觉有股说不出的韵味,直到一枪直奔面门而来,张千秋感到周身如置冰窟,这套枪法他练了至少五年,自问每一招每一式都无需经过大脑,就能用出,更能想出破解之法。
可是直到枪尖抵喉,他除了吞咽口水,再无任何反应。
头顶冒出无数密密麻麻的汗珠,晨风吹过,那股寒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张千秋有些艰难再次转头去找周若渝。
周忠收枪说道:
“七杀枪我也练过的,这套打法首重一个杀字,出枪要有杀意,出枪无回,善攻不善守。”
周若渝拍掌道:
“好,被吓到了吧,慢慢就习惯了。”
张千秋长吸了一口气,才道:
“忠叔杀过很多人吧!”
周忠摇头,道:
“很少。”
张千秋明显不信,周若渝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爷爷说忠叔是练武奇才,他心思单纯如镜,用什么功法,就能映照出什么心境,是一种罕见的天赋,旁人只能按性格挑合适的功法,忠叔却不用,他平素没有脾气,却是练什么功夫,便能显出什么脾气。”
张千秋自是不信,随后去场边找来一柄利器,耍了一套灵蛇剑,让周忠模仿。
周忠也不推辞,接过张千秋扔过来的宝剑,一抬手,张千秋就感受到了与刚刚完全不同的一股阴冷。刚刚是杀意带来的冰寒,此刻的阴冷却如同寒潮。
张千秋连忙退出较场,拱手叹服道:
“这下我知道何谓小宗师了,我之前的师傅仍是太过温和了些,不是说他们不尽力,只是顾忌我父亲权势,他们教的有些过于小心了。”
周若渝道:
“这也正常,不过我反正也不准备跟人动手,练着强身健体就好。”
张千秋白了他一眼,说道:
“没出息,我可是早晚要做大将军,北上去打匈奴的。”
周若渝道:
“去吧,张将军,我帮你筹钱筹粮就好。”
张千秋却不依。
“昨天才说过上阵亲兄弟,老周别想跑,来我们练练,跟忠叔对打太伤自尊了,我要在你身上找些自信回来。”
周若渝心下并不反感,嘴上却是不肯饶人:
“出息了,张将军,大我6岁,高我一品,你确定能找到自信,要不你让我一手一脚。”
张千秋不肯上当,去较场边拿了木制刀剑,嘴上说道:
“不管,我要打回你十下屁股来找回自信。”
说话间将木刀扔了过去,同住这几日,他是见过周若渝练刀的。感觉跟自己差不多,打的好看,不见得杀伤力有多大。
周若渝接了木刀,乱砍几下,开口道:
“张大将军,且看我这乱劈风刀法如何?”
周若渝所练刀法颇杂,周忠对于做师傅这事并不如何擅长,对周若渝管的不严,教的也随意,周若渝练的刀法套路杂而不精。还喜欢混着不同套路的招式用,还取名就叫乱劈风刀法。
张千秋嬉笑道:
“小贼,你有乱劈风,我有雷霆剑,纳命来。”
两人吼得跟有些儿戏,真碰到一起,打得还是颇有章法,张千秋自然不肯以力欺人,舍了内劲不用,可单凭肌肉力量,他却感觉每次刀剑碰撞都要吃些小亏。
幸亏自己在招式应变上稍胜一筹,不然怕是要输。
如此斗了三五十个回合,在一次比较突然的刀剑相撞后,两柄木制武器同时碎裂开来。
张千秋喘着粗气叫了停。望着汗都没怎么出的周若渝说道:
“你几品?”
“三品啊,怎么了?”
“怪物,不打了,不打了。”
周若渝便道:
“那好吧,我去试着炸下油条,要不要来?”
张千秋现在对周若渝的厨艺不能用信赖来形容,已接近崇拜。立马举手道:
“我来,我来,要烧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