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亲王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王妃偷偷瞄了眼王爷,脸色突然有些发白;丁靠山面无表情,但桌下的手双拳紧握,显然心有波澜。
平溪郡主啃苹果动作一顿,眼睛瞪得老大。
平阳小郡主急得满头汗水,被旁边的嬷嬷紧紧地拉着,不让上前。
周安平将巧儿放在地上,起身朝身上抹了抹手上的黑血。
边抹边轻声微笑道:“只是死了一个奴婢而已!”
转过身,走向李成章,仍然轻声细语地说道:“只是死了一个卑贱的奴婢而已……”
他速度极快,三两步走到他面前,蓄势拔刀捅入李成章腹部,同时单手捂住他的嘴巴。
因为周安平一直没有停步,所以两个人一个前冲,一个后退,周安平一刀得手,拔刀再捅,因为是长刀,摆肩的动作幅度有些大,看起来有些滑稽。
一刀、两刀、三刀……
李成章惊恐地瞪大眼睛,满脸的惊恐,他没有防备,因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殿中众人也都措手不及,突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王妃突然站起身,满脸的震惊,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但并未发出声音。
说措手不及其实并不准确,因为殿内有两个人一直在暗暗运转气机,时刻在关注周安平周边情况,一位是丁靠山;还有一位是湖边的另一位下棋老者,兵部尚书申大人,同样是一位二品武夫。
直到周安平有些累了,才停了下来,李成章早已倒地而亡,眼神仍保留惊恐之色,死不瞑目。
周安平扔下刀,又朝身上抹了抹手上的口水,淡淡地说道:“傻比!”
全场仍然鸦雀无声!
那些准备上前团战的官员更是傻眼了,内心进入疯狂的纠结当中,平亲王要杀人的眼神扫来,一个个额头见汗。暗暗望向脸色铁青的御史台李大人,见他没有动作,都暗暗松了口气。
平溪郡主手中的苹果已经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她小嘴微张,好看的桃花眼满是难以置信,心里不停地回忆那句话:我今天就把他杀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妃突然悲愤地怒喊道:“世子,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即使是有人污蔑你,成章也只是为了凉州,罪不至死啊,何以如此……”
“抱歉,王妃,就算没有这件事情,他也必须死,因为他杀了我的大白!”
平亲王斜了斜正欲说话的王妃,王妃顿时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丁靠山看着这个男人,心绪久久不能平息。因为只有她最清楚,周安平说的是什么。
户部尚书方大人和刑部尚书石大人此刻有些傻眼,不知如何是好,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
中书省右丞相吕不悔突然奏道:“王爷,此事该如何收场,毕竟李家……”
平亲王摆了摆手:“无妨,本王自会处置。”
御史台李大人跪拜道:“王爷,事情没有查清楚,就暴起杀人,此事于法于理不合,恐怕寒了诸公的心啊,又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啊?望王爷收监此子,查明真相!”
“臣等附议!”几个大臣也出列拜道。
“哦?如果本王偏偏不呢?”
“老臣就撞死在这殿前!”听着李大人这么说,跪拜的几个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暗暗后悔了。
“那你就死远点,别污了这宴席!”平亲王威严的声音响起,殿内一片安静。
说完他朝暗处点点头,黑无常身影迅速出现,两名黑虎卫上前拖着李大人朝殿外走去。
李大人疯狂地喊道:“王爷——怎能如此——昏君!昏君——”咒骂声渐行渐远。
王妃的脸色更加苍白,但仍忍着不发一言,她强行控制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对于今天的结果,她说不上意外,他太了解平亲王的可怕,对这个既爱又恨的男人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宰了李成章后,周安平在座位上不停地喝酒,直到有人拖走巧儿的尸体,他都再未看巧儿一眼。殿内发生的事就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自始至终,各方修行势力的天才们都在静静地看着,一言未发,这让平亲王绷着的心弦稍微放松一些。
平亲王的声音如远古洪钟,指了指殿下跪着的几个大臣说道:“来人,把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本王拖出去!其他事情,本王自会让黑无常去查,今晚休要再提,若任何人再提及此事,休怪本王不念旧情,一律拖出去打三十棍再说!”
本应是精彩至极的一场团战,就这样在平亲王雷霆般的强势手段下平息了。
众人刚刚松了口气。正想拿起酒杯润润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喉咙。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王爷,如果是老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