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除了干活外,少年一直在想,婆婆说的“酝酿”是什么?
少年有点不明白。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路。
所以他只能自己想。
不过,在想之前还是先把饺子都包好,过年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一口了。
还有就是,婆婆情绪不好。所以这些天少年更加勤快的干活,本来有好几天的活,结果两三天就结束了。少年想的是让婆婆能好好休息几天,跟落桐多说会儿话。
干活的时候,少年就在心里揣摩,酝酿是个什么?
按他的理解,‘酝酿’有点像沉淀的意思,但是好像又缺了些什么。
他拿出自己房间柜子里的书查。这书之前一直压在婆婆柜子衣服下面,是他小时候翻出来的。之后有事没事他就翻出来看看。他看的津津有味,尽管这上面只是记录了常用字和一些生僻点的字,但他很享受把那些繁复的字记住,写出来的感觉。
翻到‘酝酿’那一页,上面解释寥寥无几,只说明了注音和笔画,写法和释义。
比喻事情逐渐达到成熟的准备过程?
少年盖上书,想起还有事没做完,继续去做了。
......
女孩同样有着疑惑。
说实话,只是从字眼看的话,‘酝酿’是个很简单的词,从缥缈到凝实,从不解到大悟,就是个熟悉的过程。但她不知道的是以后的路。
她坐在外面,看着飘雪越来越大,逐渐如同入画一般,雪花成线,不停下落。
头发都落白了。
女孩觉得自己的眼睛现在好像画师的笔一样,顺着雪花描绘,这幅画里什么都有了。树,河,路,动物,木屋,柒沐,婆婆,都有了。
女孩的眼眸漆黑如墨,瞳孔一收一缩,周遭风景凝固,有种莫名的氛围弥漫。
......
不远处,少年还在边做活边想,做了会儿发现没有柴火了,跑到外面,钻进茅屋从里面抱出来了几捆柴火回了屋子。
我的路,是什么呢......
要怎么抉择?抉择什么?
......
女孩浑身猛地一颤,神情恍惚。
她很快就回过神来,不多做纠结,转身回家。
少年正准备回屋,看见落桐了也没多问,看了一眼女孩,但他发现女孩现在很奇怪。
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越看越奇怪。女孩很疑惑。怎么回事嘛?
少年摆摆手,打个手势。
没啥,回去吧。
女孩慢吞吞的进屋,顺带着把门关上。少年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想弄明白但是又没办法。
他去了石桌那,虽然天气有些冷,但也拦不住他。
这么冷的天他也不知道玩啥,就干坐着,发呆。
“你在干什么?”
这真给少年吓了一跳,往后看,一个白胡老头站在身后。
哪里来的老头?
少年神色戒备,这里距外头可实在有些远,除了他们一家,可以说,根本不可能有人。这人怎么来的不谈,单就他神出鬼没的站在这不被自己发现就让人浑身发寒。
但少年没有过多的害怕。
少年警惕,看着他,身子微低,一步步往后挪步子远离。
白胡老头看他这个举动,眯眼看他。
他年纪尚幼,他的身躯与白胡老头比实在是孱弱,小小的身体紧绷,微颤着。
“小娃娃,你过来。”白胡老头招招手。
少年当做没听到,掉头就跑。
跑出去几步他就被什么东西拦住,没刹住车狠狠撞了上去。
白胡老头在大冬天穿得厚厚的黑棉袄,撞上去也生疼。
少年现在没有跑的想法了。这个白胡老头能突然出现在自己前面,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跑是跑不掉了。
“小孩,叫柒沐吧?”
“这名字还有点意思。”
见他不再东张西望,白胡老头嘴角抽抽一下,对着他说:
“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少年站着,只盯着他。这老头应该不知道他不会说话。大概白胡老头也没想过给少年开口的机会,自顾自的讲:“只有这一次机会。”
说完也不看少年,扭头朝森林深处走了。看他离开,少年这才放松下来。让他注意的是白胡老头并没有从通往镇子上的路走,反而朝沼泽方向去了。
算了,他人的事,和他不相干。
可那里是沼泽,怎么说都活不了人吧?他一个老人家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