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望向我:“你的脸上写着大大的陈言乐三个字。”
我别过头去不理他,他不依不饶地问:“诶,你是不是没睡好啊,好大的眼袋。”
没过一会又说:“没吃午餐吗?你的肚子叫的好大声。”
我没好气地说:“不用你管。”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我匆匆朝厕所走去,等会是两小时的测验。
由于班级分布不够均匀,我们这层楼有三个高三班,两个高一班。
路过高一(2)时我瞥到一个熟悉的模样,这不是郭富城吗?
还有几个人围在他的身边,那些人不耐烦地朝他身上踢,他一声不吭地挨着。那些人手里拿着他的书包,正要往垃圾桶里丢:“宋知秋,你这个有妈生没妈养的畜生。”
我夺过他们手里的书包大喊道:“你们在做什么呢,小心我告诉老师。”
为首的学生不以为意:“多大年纪了,还只会告老师这套,有没有点新意。”
许多人驻足围观,这其中也有我们班的同学,他们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画面,不停地窃窃私语。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我拨弄他的头发,他长得很好看,但厚厚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显得呆呆的。
“你要学会反抗,不然老是被人欺负。”
说完我拔腿冲回教室,可还是迟了一步,到教室门口时我看见数学老师已经在里面发卷子,我只好轻轻地敲门,得到应允后,讪讪地回到座位。
考试过程中我尽量不去想上厕所的事,要是没有江朔踹我的椅子,我大概会度过得更顺利些。
我低声咒骂他数学考六十分,这是我能想到最恶毒的诅咒。
考试结束,我长吁一口气,仿佛得到解放。回头瞪江朔,他半笑不笑地看着我。
班主任从外面走进来:“陈言乐,放学后去我办公室一趟。”
我绝望地望向天花板,江朔在后面讥讽地说:“恭喜啊,班主任要帮你补课。”
我朝他啐一口后慢慢地挪步到办公室门口,小心翼翼地叩门。
进到办公室后发现宋知秋也在,他们班的班主任不知道在和他说些什么。
“陈乐言,你最近越来越不把学习放心上了,高三,还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我垂眼低头温顺地应着,班主任又说:“上课睡觉就算了,数学测验还迟到,你到底怎么想的?还想不想上大学了?”
我向来擅长应对责骂:“老师,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班主任叹气道:“你是为你读书,不是为我读书。”
宋知秋小声地插话道:“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陈言乐学姐是为了帮我测验才迟到的。”
我向他投去感恩的眼神。班主任听到解释后语气也渐渐缓和下来,几番劝我要好好读书后便摆手让我离开了。
我推着自行车,旁边跟着宋知秋,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
我觉得有些好笑:“你道歉什么?”
“害你被骂了。”
我的手拍拍他的肩,无所谓地说:“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要道歉。要一起回家吗?”
他摆摆头有些难为情地拒绝道:“你先回去吧。”
虽有疑惑,但我也没询问,独自骑着自行车回家。
陈意礼在尖子班,我们很少一起上下学,大部分时候都是她留在教室看书,等差不多天黑才回去。而我需要提前回去准备晚餐。
当我提着大袋子菜上到三楼时朝楼下望去,宋知秋也恰好到楼下。
残阳打在他的身上,刻画出他单薄的背影。似是注意到我的注视,他回过头来,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他便匆匆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