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和他打个招呼,又怕我的声音传便整条巷子,接着明早起床我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身上布满臭鸡蛋。
风扇呼呼的转,我蹲下身,对着扇叶唱歌。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怕有一天会跌倒。”
当我为自己完美的转音而陶醉时,婆婆的呵斥声音从楼下传来:“等下你就被我踹倒,还不睡觉?”
歌手当不成了,还是回去当黑帮老大吧。
我把刘海别起来,把椅子拉开,重新看起卷子,硬挺着做完半张才倒头睡去。
夏天早晨也是闷闷的,睡醒脖子上都是汗。
头发乱七八糟地立着,我打开窗想透透气,正好和对面家的人碰上面。我有三百多度的近视,刚眯起眼,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窗砰地一下就关上。
真是个粗鲁又没有礼貌的人,谁叫我温柔善良大度,是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心上的。
我下楼的时候婆婆已经出门了,陈意礼已经吃好早餐,端坐在房间写作业。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她不需要娱乐,可以与学习过一辈子。
我拿着作业出门去陈好好家,打算和她一起写作业。
街上不是放着《老鼠爱大米》就是放着光良的《童话》,我曾经进店质问老板为什么不放粤语歌,很快就被老板赶出来。
好几家房屋墙上都有个大大的圆圈,里面写着拆字。
刚放暑假的时候我和陈好好出去玩,看到好几家连夜起楼。
我问陈好好:“他们家不是都要拆掉了吗?怎么还起楼?”
陈好好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疑问。后来我才知道临时建楼层是为得更多的拆迁款。
我去到陈好好家的时候她父母准备出门,她们很抱歉地和我说不能好好招待我们,还让我把这当自己家,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
李云红挺有钱的,至少比这个镇上一半的人都要有钱,我跟了她以后过得并不艰苦,经常有多余的钱去买化妆品。
但我还是喜欢来陈好好家,虽然她家有些拮据,可她父母都是很温柔的人,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
我轻车熟路地进到陈好好房间,把她的被子掀开,大声嚷着叫她起床。
她听到我的吼叫声后纹丝不动,我非常佩服她良好的睡眠和惊人的毅力。
“陈坏坏,我给你带了豆浆和小笼包。”
听到这话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眼睛发亮地看着我。
果然再有毅力的人也抵挡不过小笼包。
她一边往嘴里塞小笼包一边问:“你怎么来那么早?”
“来找你写作业,还有六天就开学了。”
她用惊慌失措地眼神盯着我,我就知道我找对人了。
我们两个人打开电视,低头写作业,遥控器被抢来抢去,她要看《情深深雨濛濛》,我想看《古灵精探》。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两个顶多算半个臭皮匠。白天到黑夜只写完一张语文卷子,一张英语卷子,还有半张理综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