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俱伤。”秦昭襄王面色凝重的说道。
是两败俱伤但是六国之伤比秦更重。
邯郸之战秦军总共损失约20万军队,但是秦少着20万不是没有力量拒六国于关外。
邯郸之战的最后一站六国总共少了20万军队,其中还有相当数量的精锐而且楚、魏、齐损失占大头。
这一战之后六国对秦的抵抗会大大削弱,他们需要重新征兵,那些新兵去面对秦国在商君政策激励下的新兵显然是打不过的。
这会大大方便秦的大一统。
如果当时她没有带着五万大军而是只身前去支援邯郸,五万大军在后的话现在赵国指不定就没了。
但是没有如果。
斑斓的身影立在偏殿上看着坐在上面的秦昭襄王,她现在就想着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死。
似乎还有六年呢。
现在嬴政才两岁,现在的太子是安国君,嬴政的爷爷。
“此定关君之失也。”刚刚回神就听到上面这老人这样说道,他在说中了埋伏造成的损失。
不是,我就是走神了而不是默认你的说法。
“功已定,过......定关君认为该如何处置啊?”
“......”什么怎么处置?还有他刚刚说了什么?
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词之后公西黛向前一步,白色的布落下,黑色的身体轮廓上看应该是穿着裙甲的。
“大王年事已高,身体不适,今日冲撞了血气,一病不起,由太子安国君即位。”说完之后公西黛抬起头看向上面那位秦王。
他站起来瞪大着眼睛看着她,不敢相信公西黛会这样说。“你要反!?”
“不,只是觉得大王该体面的退位了。”
“当然,如果大王不愿意体面我可以帮忙。”
秦昭襄王现在平静的异常,这时候已经不是喊不喊人的事情。
就算是喊了人又如何,那帮子兵士也挡不住公西黛。
“......”
看着那黑色身体中浮动的光球,秦王为刚刚恍惚间的多言而懊悔。
公西黛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以为他要顽抗到底那就只能够帮他体面了。
“呃!”秦昭襄王突然眼睛一突晕过去,她给他脑袋里切断了什么,具体是哪一根神经她并不清楚。
“大王晕过去了!”公西黛喊了一声就有一些人冲进来就把昭襄王嬴稷带走去治疗了。
“大伴安心,大王有天命在身定然无恙。”公西黛看着紧张的侍从说道。
她一般很少去说这些好话,主要是不想说。
“承定关君吉言,大王定然无恙。”大伴也就是从小到大的贴身侍从。
嘴上那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是不是无恙她难道不清楚吗?这事情要说和定关君没关系他生啖了自己的两条腿!
这话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了他现在就得没。
“不知大王可曾留下什么言语?”他问道,假借君王命令做事的不是凡几,问出来还能够多点消息。
“未曾,忽然晕厥。”
这话才是正常的,留下什么话都会显得她支持安国君即位有问题。
这边正说着话呢,那边就传来秦昭襄王死了的消息。
公西黛惊讶了,她刚刚到底切到啥了?
果然脑袋里面不能够乱动啊,嬴稷就这么没了啊。
“大王薨逝,这是谁召集的早朝?”一位大臣向前询问着太子安国君。
“我亦不知。”不知除了他有谁能够去把大臣都叫来开这个朝会。
在大臣们心中腹诽之际铠甲碰撞的声音在这大殿上响起。
“汝为何人!?着假面,披甲佩剑上殿意欲何为!?”一位官员从人群中走出来呵斥道。
“稍安勿躁,是我。”公西黛几乎不上朝,自然也没几个认得她的。
这时候倒是安国君眼睛一亮。
“可是定关君?”
“正是,今日之朝会也是因我而起。”
部分官员看着公西黛的目光都不善了,秦王刚刚死亡这时候定关君召开朝会想要做什么?
他们都难免的想到了那个可能,毕竟这可是说出咸阳内可取殿下项上人头的公西黛。
公西黛转身拱手行礼对着安国君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请安国君即位。”
诸位大臣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几眼然后就向着安国君行礼。
“请太子安国君即秦王位。”
没办法就算有别的想法看到浑身穿着铠甲的公西黛也蔫了。
穿铠甲只是怕吓到人的公西黛:“请安国君即位。”
“这......”安国君似乎还有些犹豫,也不知道在犹豫个什么。
公西黛一招手就来了两个宫人将秦王的服装给安国君披上了。
磨磨唧唧的,当大王又不是当土匪头子。
走过去一拎安国君的后勃颈就给他扔到上面的座上了。
“大王。”公西黛带头,群臣皆拜,安国君就这样上位了。
安国君在历史上也是实惨,54岁才即位,当了三天皇帝人就没了。
现在好了,他还能够当七年的秦王。
很快的,王龁带着他那部分的大军也回来了,还带回了两个人:赵姬和嬴政
“子楚见过定关君。”
“嗯。嗯?”子楚,她记得这是秦庄襄王,秦始皇的爹吧?
她没怎么关注这事情,已经回来了吗,挺好的。
“定关君可是有什么事情?”子楚的脸上流下了汗,偶然得窥面具下的真容之一角,没想到竟然那样可怕。
“无事,我先走了。”公西黛紧接着就出了宫门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真是可怕。”子楚擦着额头的汗,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还是感觉到心悸。
“是可怕,但也是定心丸。”一个人影站在了子楚的身边。
“老师此话从何说起?”
“你这是被吓的乱了心神。”吕不韦是商人,商人需要看人的眼,所以他一向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特别是扶持子楚后。
“定关君刚刚对你的眼神中可是带着欣赏的态度的,将来你若是要即位她可以成为助力。”吕不韦摸着胡子说道。
“可是,刚刚我从面具缝隙看到定关君分明没有眼睛啊?”
吕不韦:“......”
“眼神未必要有眼,这只是对她态度的一个说法罢了。”吕不韦摆摆手离开了。
现任秦王也就是秦孝文王,名为嬴柱,现在正在悲痛和高兴之间反复横跳,当然悲痛还是大于高兴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拿起大印盖在布帛上,这是他即位的第一条旨意。
“来人,将这个送给定关君。”
一队人乌泱泱的就过去了,毕竟是秦王登基第一条旨意。
改封原定关君为定关候,食邑万户。
然后还有一些华阳夫人所赠的首饰。
君和候是平级的区别就是候有食邑,君未必有。
“还算不错,来人,把东西收下吧。”公西黛让人把东西收入府中,过些日子她就要接着待在函谷关了。
统一,现在还不是时候,秦国需要修养生息几年。
纵使她能够打败六国军队也无兵可守城,终究是一场空。
她现在这个状态也不好出现在人前,主要是吓人,人都有那个叫恐怖谷效应的。
在咸阳待的最后一天,来了一个客人,嬴子楚。
“子楚见过定关候。”
“黛,见过太子殿下。”
是的,秦孝文王即位之后立刻就立了他当太子。
“是父王让我来的。”
吕不韦教的,上来第一句先表明自己不是私自来见关隘守将的然后再说事情。
“所为何事?”总不能是找她来喝酒的吧?那得多想不开?
“大王广纳武将建议想请问定关候讨些对于秦国接下来几年如何发展的意见。”
说是广纳武将,但是实际上只是想要问问她吧?
公西黛估计秦孝文王应该已经猜到了秦昭襄王死因里面有她的事情所以才有了这一出。
“修养生息,富国强军。暂时不要和六国起战事了,函谷关那边我会守着的。”
邯郸一战之后那几个有威胁的大国都得修养生息,所以现在秦国最好也是修养一段时间。
“可还有事?”公西黛见子楚还不走带着点送客的意味说道。
“子楚僭越,欲见定关候真容。”
“那便看吧。”公西黛摘下头盔和面具,头部勉强能够看出人的轮廓,甚至能够看出发型但是全都处于一片黑色的状态。
面部的位置光球浮动着在体内转圈。
倒是可怕的很,但是嬴子楚没有表现出害怕。“对了,父王说定关候可推迟至年后前往函谷关。”
“我知道了。”
嬴子楚退出了她的府邸。
“过年吗?可是此方已经没有能够团圆的家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