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婉看着他思考了一会，似乎知道他正在打破思维的惯性，掩嘴轻笑，调侃道：“那你们那的房子可真够大的呢。”

“不对不对，我把单位弄错了，是七千多万套房子。”陆星辰摇摇头苦笑，有些不好意思，又点点头补充：“嗯，如果我算的没错的话。”他对平方单位的转换时常感到迷糊，觉得难以换算，总要细细思考一番才行，再上去还有立方的单位，想想不禁有些头疼。

大脑为了节省运行内存，有时会不加以思考地运用某些东西，比如说起建筑面积，陆星辰的大脑就默认了“平方米”这个单位，谁家好人用平方千米再在前面加个那么大的数字来表示建筑面积啊。

此时陆星辰想起以前因为思维的惯性而做出的一些尴尬之事，作者都羞于落笔。不过别人大概已经都忘记了吧，可是他忘不了，不由得心中呐喊：“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我！”

秦湘婉接下去介绍起塔的形状来。

“你从这里看，它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因为这么近你只能看到局部。实则不然，梦之塔，顾名思义，它是一座塔，一座底座大致是圆的塔。”

“若拿出这个塔的缩小版模型，单看整体外形而不加以渲染，即不加入我们看到的塔表面内的‘太空’样的空间及随我们心而生的轮廓。那么就可以看出它是由一个个类似细长的长方体的形状拼成的，有的长方体的侧面有一些弧度，由塔的外圈拼到内圈，外圈的整体高度较低，随着进入内圈，长方体高度逐渐升高，直到最中心的是最高的一个长方体，上方有个塔尖。每一圈的长方体的高度也不整齐，这些长方体交叉错落地拼在一起。”

“听上去长方体的拼接十分凌乱，但实际上整体看上去又十分整洁，有一种凌乱自然的美。”

“对了，直接给你看模型吧。”

她介绍了许多后，想起可以展示模型，二人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塔。陆星辰站起来，走过去摸了摸，竟不是实体。这是超高级的全息投影技术？

这座塔像是由一个个细长细长的黑色长方形晶体组成，看起来就像是由一种可以生成黑色晶体的真菌生长而成的。真菌起初在塔的最中央扎根，逐渐地向外向上繁殖，最终生长成了这个塔。整体上，让人觉得这座塔有黑色晶体这种无机物的冷峻的同时，又具有生命那种跃动的活力。

确实如秦湘婉所言，有一种凌乱自然的美。

这让陆星辰想起自己星球中一种叫做黏菌的生物，好像是一种单细胞变形虫，据说可以利用这些黏菌所生长出来的觅食网，来规划高效的交通网络。这些黏菌也是由某一繁殖起点，经过生长，长出了复杂但是高效的运输网络，有着那种自然造物之美。

陆星辰也做过一些道路规划的数学模型，深知其中的复杂性，也感叹生物本能的高超。比如何种快递运输路线最节约成本，但即使只是寻找少数点之间的最优运输方案，也让陆星辰焦头烂额，何况巨大的城市网络。

陆星辰观察思考一番后回到座位，秦湘婉接着说：“梦之塔的外形看起来是相互分割的，长方体间相互间隔不互通，实际上内里的空间却是一个相连的整体，然后人们再在这个整体的空间中分割出各种不同的功能区。”

这时，两人在天上看见了两条机械巨龙从远方显现，淡淡的机械龙吟声传来，看来速度不超过音速。由远及近，陆星辰看清了巨龙的形体，极长的身形如同一辆巨型列车，身体粗壮如一颗远古巨树，黑色调的金属鳞片闪耀着金属光泽，四只强健的龙腿上各有四个尖利的闪着银光的金属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