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鹭一把夺过付韵诗手中的剑,将她扶在怀里。
看着张白鹭焦急的默样,付韵诗用仅剩的力气摸了摸张白鹭的脸颊:“没...没想到,到头来还有人能紧张我......”
然后头朝着一个方向,目光好似要穿透一切:“大师兄......”随即身子一软香消玉殒。
张白鹭愣了半晌,发疯似的跑到前院:“来人呐,快来人,快来救人......”
有几个好奇的跟着张白鹭来到后院,见付韵诗满身是血躺在地上,早没了气息,哪里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院中众多杂役一听有人死了,那还了的,四下慌乱,有的去禀报管事,有的跟着跑到后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的。
不多时,那姓李的管事小跑过来,在他管辖的范围有人死了,他担心是有别的宗门奸细潜入破坏。
看到躺在地上的是付韵诗后,皱了皱眉头,查看一番,然后问道:“是谁先发现的?到底怎么回事?”
张白鹭连忙上去讲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既是她自裁,那便没什么大事了,来几个人把她给抬到后山葬了吧。”李管事见张白鹭所说和他所探查结果并无出入,于是松了口气,有些厌烦的让人把付韵诗的尸身给抬走。
“你们就这样对她?她都死了。”张白鹭有些不忿。
李管事皱了皱眉头:“不然呢?你也说她死了,死了就葬了,还要干嘛?”
是啊,人都死了,除了葬了还能干嘛。
张白鹭被李管事呛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是心里总感觉闷得慌。
仆役七手八脚的把人抬走,又很快有人来扫地刷洗,不多时后院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见痕迹清扫完毕,李管事看着还呆呆站在院中的张白鹭说道:“你是哪家的小孩,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回家去吧。”随即转身就走了。
张白鹭见院中各自忙碌的杂役和李管事远去的背影,好像大家都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好像那个名叫付韵诗的女修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这就是修士的世界么?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他们眼里好似家常便饭一般,死了也就死了,甚至还有些庆幸。
张白鹭拉过一个仆役问明付韵诗葬在哪里后,失魂落魄的一路来到后山。
这是一片坟场,石碑林立,大概是天剑宗历代身故弟子都葬在这里吧。
张白鹭找了一圈,最后在一个没有立碑的坟头停了下来。
周围土是新挖的,坟头还比别人的矮了许多,边上那柄剑身上血渍还没完全干透的长剑和兔子的尸首就随意的丢在一旁。
张白鹭面无表情,捡起长剑擦干血渍,插在坟前,然后恭敬的行了一礼。
死者为大,虽生前不识,但愿死后安好。
“谢谢你~!”清风卷起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
张白鹭抬头隐约可见坟上升起一道光亮投到虚空之中消失不见,周围淡淡的散落着冥界的气息。
“愿你下辈子投个普通人家,平安一生。”
此地事了,张白鹭理了理情绪,准备回去。
才想起到现在也不知道玄暮让他回去时候带的报酬是什么。
四下看了看,长剑插在坟头总归是不能拿了,目光看到边上的兔子,于是心念一动,把这罪魁祸首给带回去吧,总归不是空手而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