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韵诗被张白鹭一声怒吼呆在原地,周身翻腾的黑雾好似也静止了一般。
紧接着,张白鹭惊恐的发现付韵诗的眼中神光由清澈再变浑浊,再由浑浊,逐渐失去光彩,周身的黑雾也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好似感受不到了生命的气机,就这么静静的走向后院。
到了后院墙角的一处窝棚外,付韵诗蹲了下去好似在窃窃私语。
张白鹭走到她背后,见窝棚里好像有只兔子,被她挡住了大半,看得不太清。
“小兔小兔,大师兄要成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这可怎么是好。”
那兔子居然能口吐人言:“韵诗,那都是障眼法,你父亲只是假死,和你大师兄联手下的一盘大棋,在你大师兄成婚当日,你父亲会杀的你全宗措手不及一举夺下宗主之位,到时你就是天剑宗的小公主,你大师兄到时会亲手了结小师妹,和你成婚。”
“你想想,从小开始你大师兄是怎么对你的?你那次跌倒是谁背着你回到山门的?”
“是大师兄把我背回山门的,我趴在大师兄的背上感觉好幸福啊,那时我就决定要嫁给大师兄为妻。”付韵诗脸上露出一丝怀念。
“对啊,再想想以前乞巧节的时候你送给大师兄的香囊他有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大师兄贴身收好了。”付韵诗脸上的表情更柔和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师兄对你的态度发生改变的呢?”那兔子话锋一转。
“什么时候?”付韵诗眼中露出了茫然。
“是你小师妹出现的时候!”那蛊惑的声音忽然加大了。
“对!是她,是她抢走了大师兄,是她,爹爹才会为了我发动叛乱!”付韵诗好似被点醒,发疯似的叫了起来,面色狰狞。
张白鹭在后面看得真真切切,一团团黑雾从那兔子的嘴里不断涌出,重新包裹起付韵诗。
“对啊,她就是祸乱的根源,如果没有她,你还是大师兄的好师妹,如果没有她,你家也不会家破人亡。忍住,诗韵,再忍几天,待到你师兄大婚那天,一剑结果了她,一切就都回归平静了。”
兔子的蛊惑令付韵诗面色狰狞却无比平静,很难想象这两种表情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她身上的黑雾也翻涌到了极致。
“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张白鹭终于忍不住,趁付韵诗失神之际,在她背上一把抽出长剑刺向那兔子。
“不!”两声凄厉的喊叫声随即响起。
“这是我爹小时候送给我的,是我唯一的朋友,你怎么能杀了它。”付韵诗颤颤巍巍的打开窝棚,捧起兔子,待她转头看向张白鹭时已是泪流满面。
“它在蛊惑你。”张白鹭恨恨的说道。
“我知道。”付韵诗瘫坐在地上眼中充满迷离。
“你知道?”张白鹭无比诧异:“那你为何?”
还没等付韵诗回话,那兔子却是没有死透,还吊着一口气,看着眼前坏了自己好事的小孩儿,拼着最后一口气发动神通,一道灵光撞进张白鹭灵台之中,欲要和他同归于尽。
“啊!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怎么会这样?”灵台中,兔子发出凄厉的叫声,随即化作一阵齑粉彻底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