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游搜索的两人,一直向上游走了十多公里,来到一处有条七八米宽支流的小河汊处,队员甲说“大江里应该是没多少希望的,这条小河汊去看看吧”,队员乙说“咱们动作快些,往前走几公里就回来,继续往上游再找找看,不过这么小的河汊,找到船希望应该也是不会太大的”。
两人顺着小河汊向上游走,转过一处河湾,一些建筑物出现在眼前,再近些发现是个公园,二人心里更失望,不过已经来了,不可能不进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物资别漏过了。
这处郊区公园末世以来杂草丛生,有几辆轿车东倒西歪的停在公园里的杂草灌木丛里,两人上前查看,轿车油箱里居然有汽油,二人颇为惊喜,打开轿车后备箱,翻找到几瓶过期两升装大瓶饮料,倒空?子里早已经变质的饮料,用这些瓶子装了满满四瓶汽油,又在其中一辆车里翻出两个大号书包,书包里课文书籍,当然对二个队员无任何意义,直接扔了书,分别各装上两瓶汽油,各自背在身上,再向公园更深处查看。
一个上百米直径的半人工湖里,有了意外发现,只见这利用靠江优势地形,凿出水道的人工湖里,停放了十几只天鹅船,这种天鹅船是由塑料结构做成的,应该是末世之前,公园为了增添一个游湖的噱头,特意定制的。
天鹅又大又丑,造型充满了当初设计师的灵感想像,与现实实物的巨大美丑的误差。
不过两人都不是唯美主义者,就算以前曾经是,也被末世磨砺成了实用主义了,二人想了个办法,去轿车后备箱找来了绳索,把天鹅们一字排开,全捆绑串连在了一起,这种又大又笨重的东西,是靠坐在天鹅背腹坐椅处,类似脚踏车的动力前进的,当初设计师拍脑门的灵感初衷,是两位成人带一个小孩,或情侣一起踏船游湖,可是这样丑笨的造型,有几个成人会踏这样的东西游湖,而因为笨重,小孩单独又踩不太动,所以公园买回来后,没用几次就成为了这湖景里的装饰品。
两个队员坐上领头的天鹅,试图拖动后面所有的天鹅,来个一窝端,这真是眼大肚子小,啥都带不跑,一直减到只剩下四只天鹅了,这才能勉强拖得四只天鹅象蜗牛似的移动,然而这么做却又太影响速度了,只怕蹬上三天三夜,也到不了桥那边去,看这样子决对是不行的,而只踏回去一只天鹅,又不济事,临走时的情况二人是知道的,丧尸随时会从行车桥包抄过来,现在时间就是一切,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办?
两个队员急得要命,没得选择,无需商量,只能赶回去,从陆地跑回去,这样的速度更快,比水里赶回去快,二人眼神交错,撤腿向回跑去,来时虽然急行军的快步走,回时却要用跑来赶路。
可没跑两步,二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停下奔跑的步伐,如果赶回去没有发生什么事,来得及让去下游找船没收获的队员们,去上游弄走天鹅船,那么,时间就没想像的急,而如果已经出了意外,两个人跑回去没有意义,再狂妄自信的人,也不会认为自己的战斗力,会比胖鹿鹿更强。
队员甲说“还是踏一只天鹅船回去吧,不然就这么回去没有任何意义”。
队员乙说“弄一只天鹅回去也没什么意义啊,不过也确实,咱俩跑回去也济不了事,好吧,还是驾一艘天鹅回大桥处去吧”。
二人解开领头天鹅尾巴处绑的绳子,扔下了身后一排天鹅船,踏着绞轮动力的天鹅船顺着湖边水道,向公园外驶去。
没多久,到了公园与外界阻隔的围墙,水道通往外面的河汊,被一道铁栏杆门阻拦,两人一番粗鲁野蛮的操作,弄开了锁门的铁锁,顺着河道向江水处驶去。
顺行车桥过去的丧尸暂时没有什么大动静,天色黄昏后暗了下来,铁路桥上高保国不时烦躁的往下游张望,嘴里不时滴咕“找没找到小型船,你们倒是快点回来呀”。
石铮说“二十几公里,到那里就算连走带跑,怎么也得两个多小时,一来一回,就算一点不休息,至少也要五小时,晚饭都没吃,人不可能达到这样连续奔跑的状态,而如果找到了船,开船或划船,来得会更慢,你再急也没有用的,并且咱们这铁路桥,就算被包抄了,两边丧尸同时冲过来,咱们也能挡一会儿,还可以大不了跳江,也没危险到非要找来船,才能脱险的程度”。
高保国“嘿,我是心急了点,心里留不了事”。
胖鹿鹿说“干等着是挺烦人的,躺一会儿吧”,说着就想躺在两根铁轨之间,白天砍杀丧尸岀了大力气,黄胖鹿确实是累坏了,铁轨间的枕木硌得难受也不愿起身了。
宝蓝色的天空上,一轮月亮,在夕阳余辉消失后,水银般的月光洒向了大地。
丧尸们在被月光照耀到后,发岀渗人的咆哮声,声音也和白天大不一样了,白天的尸吼声,如果比喻成是卡车发动机声,那么现在的吼叫声,就成了大型载重卡车发动机,震人耳膜的咆哮声,让人听得心惊胆颤。
石铮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一种沉重压抑的危机感,几乎同时压上三人心头。
胖鹿鹿斥骂道“讨厌的家伙,你们喊什么鬼,吵死人了”。
高保国也烦躁的开骂“真象一群半夜饿了,催送饲料的猪,等老子把你们都送屠宰场去,把你们切成一块一块的”。
石铮打断高保国的话说“哎,别叨叨这些没用的废话了,咱俩去那一头钉了枕木的地方守着,我感觉很不好,可能这些发狂的丧尸,马上会两边同时冲击咱们的”。
两人拿起那根已经有些变形的粗水管,这根钢管之前被胖鹿鹿当棍子敲砸丧尸,用力太猛了点,已经成了东洋刀抛物弧线般的形状,一根曲形的棍棒。
还没等两人走出几步,胖鹿鹿负责这边,铁门后的丧尸已经疯狂的开始撞门,这撞击力比白天至少大了一倍以上,没撞两下,铁门发出“咣当”一声大响,被撞飞出老远,掉入桥下的江水里,丧尸一刻不停,疯狂的扑向前来,第三处铁门根本没起到阻挡作用,直接一下就被撞得连门带框飞下江去。
胖鹿鹿把连着绳子的巨刀刀刃向外,平扛在肩膀上,百米外,石铮提醒喊“用绳子扔过去往回拉,别干费力不讨巧的事”。
胖鹿鹿却吼道“我要先试试这些丧尸是不是外强中干”,如虎的吼声中,“呼”的一刀劈出,“卟卟卟”一串丧尸脑袋掉下铁路桥去,但巨大冲击力,却也撞得胖鹿鹿退了一两步,胖鹿鹿赶紧改变战术,倒转巨刀,用绑在刀柄与铁轨上的粗绳,为支撑发力点,把粗绳抡起半圆,越过丧尸头顶,并抬脚狠踢得迎面冲来的丧尸,飞下铁路桥去。
绳子落到位后,胖鹿鹿大力猛往回扯绳,十多具丧尸被小腿后粗绳拖得倒栽葱,全掉下铁路桥去。
另一头,包抄的丧尸也从桥那头冲过来了,此时,握住钢管全神戒备的石铮却在懊悔,他后悔刚才没出事前,为什么没想到把那根粗绳拆解成两根,看样子自己与高保国这边,只怕凭硬拼,是难以坚持太久的。
几根钉入铁轨间隙里的枕木,在几具丧尸被撞翻摔下铁路桥后,终究还是扛不住冲撞的力量,“咔嚓”声中,被生生撞断了。
石铮高保国鼓劲用力将粗水管拨向冲来的丧尸,这些丧尸向前冲的力量几乎是白天的一倍,二人几乎扛不住冲撞的力量,只能勉强支撑,虽然连连后退,却也拨翻倒大量丧尸掉下铁路桥,因为两边的力量冲撞速度与惯性,都比白天大了不少,所以几乎掉下铁路桥的丧尸,都因为惯性,身体划着弧线落下去,越过下面的行车桥,都掉进了滔滔江水里,好在江水够深,落入江水的丧尸在水面扑腾翻滚一会儿后,最终都不约而同的沉入了江底。
石铮高保国抵挡太过吃力,不由慢慢退向了胖鹿鹿处。
眼看这样下去迟早是守不住的,那还不如早做决断,现在就跳到江水里去,否则等累得受不了了再跳江,在水里又没有船,除了往下游游长泳,去与二十多公里外的队员们会合外,没有其他选择。
石铮在与高保国努力拨挡丧尸中,大声把提前跳江的决定喊了出来。
胖鹿虽然是能轻松应付那一头丧尸的,可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石铮这边明显应付吃力,这也实在没法子,只好喊道“你们先跳下去,我随后跳”。
石铮对高保国喊“咱们先跳下江去,听我喊跳一起往下跳”,高保国应了声“好的”,两人抡了最后一钢管,石铮喊了声“跳”,松开钢管就双腿猛的发力,身子划出一道弧线落向脚下的江水。
而高保国刚矮身想松开紧握的钢管蹦向下方江水处,却瞬间改变主意,直起身把斜举的钢管,奋力朝冲向前的丧尸扔砸过去,钢管脱手,高保国才速猛矮身曲腿,蹦跳起身体,向脚下江水跳去,可钢管并没想象的砸倒冲前的发狂丧尸,却被疯狂冲撞向前的丧尸撞得弹落向桥下,并且因为撞弹开钢管的不是一具丧尸,而是排成长龙的丧尸大军,所以钢管反弹的力量与速度,都是超越高保国扔砸过去的威势的。
双脚刚跳离铁路桥的高保国,眼见钢管闪电般朝自己抡砸过来,长期摸爬滚打刻苦的训练,让他根本没经过脑子的反应时间,半空中身体圈曲拧身,双手以超过平时任何一次的出手速度,准确推抓住了砸过来的钢管,但钢管反撞过来的力量实在太猛,使出浑身力量的双掌,根本推挡不住钢管撞来的巨力,“呯”的一声,钢管横砸在高保国的胸口,半空中的高保国只觉得胸口一闷,口中喷出口血水,脑中一阵发昏,眼前发黑,险些被这一棍砸得半空中就当场昏死过去,只是他尽管眼前发黑,胸口憋闷剧痛,脑袋也嗡嗡响着,随时可能陷入昏迷,但一双手掌却死命抓紧手中的钢管不放。
丧尸前冲的速度丝毫不减,“咣”的一声,又撞在正弹开斜向下落的钢管尾端,钢管带着死抓住水管不放的高保国,在空中转了两圈落向江水里,幸好铁路桥高度三十多米,让空中抡圈的钢管有足够空间折腾,也幸亏丧尸碰撞的力量够猛,让驮着高保国的钢管在动力加惯性的作用下,在半空抡圈过程中,仍然是划着圆圈向后斜飞出去,可处于半空转圈状态下的高保国,这时候就是生死两界徘徊了,如果人品不好,落在下面行车桥面上,一百个高保国也得摔成肉饼,晃晃悠悠半空转圈的钢管,在考验高保国人品后,勉勉强强让高保国过了关,在桥上水中战友的惊呼声中,高保国身体险险擦着行车桥栏杆,被钢管抡圈挨着栏杆越过了最后一处致命危险处。
转着圈下落的钢管,尾端碰撞在行车桥的栏杆上,发岀“咣”的一声大响,弹起来,改变了运动的轨迹,斜抡向江水,这趟考验,人品看来过关了,不然高保国非被活活摔死在行车桥面上不可。
胖鹿鹿看得连声惊呼“啊,哎呀呀”!分神之下,被丧尸冲到近前,不是她就势把反握的巨刀抡回格挡,差点被丧尸扑上身来,刚挡开危险,桥下水里的石铮处又岀现危机。
斜抡砸下的钢管,瞄着江水面上的石铮,劈头盖脸的就砸了下来,幸好高保国人品余威尤在,仍死抓紧钢管不放,水中石铮迅急偏头斜身,伸手抢在钢管砸到自己之前,一把抱住了高保国的身体,二人被沉重的钢管带得沉向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