菰城中,天刚蒙蒙亮,一个少年就已经出门了,他身着有些宽松的青色外衫,身形有些单薄,他的脚步匆匆,来到了城中较为偏远的南华街,一个破乱院子面前。
他稍微顿了顿,稍微平复下呼吸,向院中走去,故意制造了一些动静,查看屋中,却依旧没有动静,看着院子里面依旧没有动静,有些奇怪,向着屋子里面喊了起来:“苏一,该起床了,太阳烧屁股咯,还不起吗?”
话音未落,屋子里面就响起一些动静,不多时,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幼童跑了出来,身形略显慌乱,身体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三真哥,我起来了”幼童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要去柳家啊?”
孩童声音稚嫩,言语间有些慌张与拘谨。
三真看着慌张的苏一,更加奇怪,开口问道:“不是说好今天帮你去柳家看看吗,怎么了,害怕了啊?”
苏一捉弄着手指:“我听他们说,办完丧事不能马上离家,这是不孝顺的,我,我不想对奶奶这样”,苏一眼眶红了起来。
三真眉头紧皱,眯起眼睛:“是谁和你说的。“苏一小声答道:”是临街的福叔他们说这些事情,被我听见了。”
三真对他们有些恼火,却并未发作,他右手张开扶在苏一肩头,叹道:“孝顺不孝顺不是他们定的,听他们的干嘛?”
三真站起身来,又想了想,接着说道:“苏一啊,我觉得,奶奶在世的时候,我们让他过的开心一些,生活的好一些,就已经很好了。这次机会很难得的,奶奶如果在世的话,也一定不会让你错过的啊。”
苏一眼角下敛,小声问道:“真的吗?”
三真安慰道:“当然是真的,你这么乖,奶奶那么喜欢你,奶奶会更在意你以后生活得好不好得。”
苏一摸了摸鼻子:“谢谢三真哥。”
三真舒了一口气,帮苏一抹了抹眼睛,“好了,心情好些了没,现在走不走?”
苏一没有回答,三真就在旁等着。过了一会儿,苏一平复了些心情,主动道:“三真哥,走吧。”
三真笑应道:“那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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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柳府办寿的日子了。
从前些日子起,菰城就热闹了许多,很多客人也是提前到达,显然对这场寿宴很重视。
随着人多了起来,整个菰城都变的更加热闹了。
街边小摊与各处小店对此乐开了花,这些天生意奇好,开心之余不免感慨柳家的厉害,这么大的名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让这么多人为他祝寿。
柳府中,一位老人正在和一位中年文士下棋,老人每走一步棋都要思考良久,却在落棋后不久就要后悔,“唉,这步棋不应该下这了,昏棋,昏棋啊,这一步走的不好。”
不过老人抱怨归抱怨,却不悔棋。
中年男子不时附和着,神色淡然,面带微笑。
下至终局,老人看着棋盘上的惨状,叹道,“唉,真是棋逢对手,输赢难分,邰老弟啊,不如这局棋就算和吧,你意下如何?”
邰和微笑:“都听柳先生的。”
老人大笑起来,起身走下棋桌,邰和轻轻起身,伴着柳老先生。
走着走着,老人笑声渐小,神色烦扰:“连你都来了,看来最近是真的不太平啊。”
说到这里,老人声音小起来,小跑到邰和身边,轻声问:“能不能透露一下,最近发生什么事儿了,这几天西边动静有些大,是不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