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咸阳城外。
上万大军直逼城墙。
咸阳城墙上的士卒全部重新调动起来。
嬴安登上城楼。
如今已是白日,下方黑压压的大军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看来老刘是势在必得啊!”
杀!
大军压城,大地撼动,尘土飞扬。
狂野之上,矛戈刀剑,铮鸣刺耳。
箭雨落下,血肉飞溅,哀嚎弥漫。
前排之人死去,后边的人立马补上。
秦军几番箭雨攻势下来,刘邦大军依然来到城墙之下。
梯子一搭,便开始攻城。
嬴安下令弓箭手后撤几步,继续朝天上放箭,他们的前方,拿着长矛的士卒负责扫清要攻上城楼的敌军。
不断有爬梯子的敌军落下,重重摔在地上,带着不甘死去。
秦军一方有不断有人员伤亡,箭矢所伤,被登城士卒的短兵所伤。
城墙下的人堆积得越来越多。
守城士兵的压力愈发严重。
“倒金汁!”
一声令下,煮沸的粪水沿着城墙倾下。
“啊!”
“是粪水!”
“烫死我了,啊啊~”
嬴安眼神锋芒锐利,对下方的惨状无动于衷。
此时王威奉令来到嬴安身边。
“大将军!”
“王威听令!”
“末将在!”
“即刻起,你为南门主将,我只给你留一半的人,给我守住两个时辰!我自会带人来救援,你不得离开城楼半步!”
王威眼神如磐石一半,凌厉非常,“末将领命!”
说实话,这道命令十分不合理。
带走一半的士兵,就只有两千人不到,还让人家抗住上万敌军的压力,这不强人所难嘛!
不过嬴安也没有办法,这同时也是把王威从一开始就放到身边的原因。
不管抗不抗得住,主将都不能怯懦,这点目前只有王威骆甲二人满足。
但骆甲之前有打败仗后撤退的先历,嬴安暂时还不太信任他。
这几乎是让王威只能死在南门城墙上。
不过嬴安敢这么做,自然也有一定把握,他现在便是要去做一件决定此战成败的大事。
嬴安是暗中悄悄下的城楼。
调走士兵也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毕竟要稳住军心。
目前大多数正在抗战的士卒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主将已经调换了。
嬴安骑上一匹健硕的白马,带着士卒在咸阳城中奔驰。
因为已经事先发布消息,城中百姓大多都待在了家中,不敢出来,所以马匹在街道疾驰畅通无阻。
嬴安率领士卒绕着咸阳城转了一圈,顺序依次是南门,东门,北门,最后在北门到西门的中途停下。
没过一个门,他身后的士卒就多一分。
现在已经聚集起两千骑兵,三千步卒。
三千步卒皆是新招募的义勇。
五千人在此停留下来。
嬴安在等,等一个消息传来,在此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半个时辰之后,一名士卒前来报信。
“机会来了!”
五千士卒朝着西城门方向而去。
……
咸阳西城门。
冯敞被绑了起来,对着李必破口大骂。
“李必,枉为秦人!”
对于耳边的辱骂,李必面色平淡如水。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冯敞说道:“冯将军,大秦气数已尽,我等如此下去只不过是给大秦陪葬罢了!”
“背主谋生的小人,任谁都唾弃,你以为自己还能得到重用吗?痴心妄想!”
李必摇了摇头,“你所言非我之愿,于我而言,保一家之安,足矣。”
“我不杀你,破城之后,会将你交给沛公。”
说罢,他不去看冯敞那怨恨的眼神,转而望向城外,沛公的军队已然到来。
冯敞此刻的内心难免有些慌张,他是提前知道会有这么一茬发生的。
但嬴安在开战前嘱托他,务必对李必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一切如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