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也许他们并没有离开这京城,只是不在庙里呆了,如果他们只是换个地方,后山还是要去的吧?我去后山找找吧。”白岑就着破庙后头的破井胡乱洗了把脸,就朝后山走去。
经过昨天晚上山里野兽那一出,白岑进山还真有些害怕起来。白岑紧一紧那件紫色羽绒服,给自己鼓了鼓气,继续向前走去。她的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摸到一把细长、冰冷坚硬的东西。刀!是昨天施十两给她的那柄小刀,现在竟然还在她口袋里。白岑记得自己昨晚已经把刀还给是十两了,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把小刀也留给我了?!”她看着自己手上这把黑色木柄小刀愣愣出神,轻声道,“他们真的……走了!”
“十两——施十两!”她用尽全力,朝山谷中放声大喊,“姑姑——姑姑——你们在哪里啊?”空谷回音,四周的树木在声浪中仿佛颤抖了几下,白岑从来没有觉得这山像现在这般空旷、寂寞。她想停下自己的脚步,但是她的脚好像已经脱离了自己控制,依旧不停地往前走去。
到了夜里,她独自一人坐在破庙前的台阶上,抬头看天。月色朦胧,如烟似水,月亮周围云雾遮绕,一时看不清那月亮的阴晴圆缺,只有一缕寒光冷冷映照在夜空中。白岑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难道就是“命”,人家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施十两难道是命不同。那她现在应该遵循这个“命数”吗?既然如此,就希望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命运能够好一点、顺一点吧。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双手合十,闭目祈祷起来。
“小白师妹,你要的好处,是不是这个?”一个声音从身侧传来。白岑张开眼睛,只见宸远就坐在白岑身侧看着她,手上还拿着一叠纸张,哦不,是一叠银票!!白岑此刻突然反应过来,她与玄门的三日之约已到,怪不得宸远来了。
只见宸远把一叠银票放在白岑手中道:“我猜你上次问好处,就是这银子吧。没事,师父不一定有钱,但是师兄有!这五百两,算师兄见面礼,拿去给你那个小乞丐朋友吧。”白岑接过来一看,整整五百两!这是施十两哪怕在梦中都不敢肖想的财富,就是在宸远手中轻飘飘的这几张纸。白岑从宸远手中接过那几张银票,眼泪一下子决堤而出,吧嗒吧嗒地落在银票上。“唉,怎么哭了,银票花印子坏了可不好兑换!”宸远一把夺过那叠银票,用袖子将上面的眼泪掸掉。
白岑的眼泪一行接着一行,在脸上形成条条竖杠杠。宸远叹了口气,又把自己的衣袖伸到白岑眼前,说,“我可不嫌你脏哈,擦吧。”白岑正无处宣泄,像一个真的十岁的小孩那样,就揪着宸远的衣袖继续大哭起来。
半晌,白岑才止了哭声,宸远的衣袖上都是她的眼泪鼻涕。宸远见她终于不哭了,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笑了笑道:“重新介绍一下,我,姓宸名远,是师父的关门弟子,不,第二关门弟子,师门中排行第三,你三师兄。”她一下子站起来道:“你师父才这么几个弟子啊?”“不是我师父,是咱们师父!”“哦,咱们师父……”宸远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说:“咱们师父徒弟可多着呢,不过,大都是挂名的,被师父当真归为师门的,没几个。你现在是老幺,小师妹。算你关门弟子吧。”
“走吧,师父该等急了”宸远拉起白岑就走。
“这么晚了,去哪儿?”白岑道。
“去玄门啊!”
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