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老雷!老雷!”
一声声招呼声由帐外传入帐内,传到雷震的耳朵里。就连莜青都要给三分薄面的雷震,在这个军营里敢这么叫他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老雷,叫你怎么不回一声啊?”
一个少年大步走进营帐内,一头金发搭配一身银甲,来人正是李墨。
“在这儿要叫元帅!”
雷震站在沙盘前厉声纠正道。这小子在家的时候就这么叫,结果到了这里居然还这么叫。
“好好好,知道了,雷元帅!”李墨应付了一句道,“我有点事儿想问你。”
“想问什么就直说吧。”雷震答。
“今早起来我看军营里的人怎么少了那么多呢?而且少的还都是些年富力强的士兵,平时和你寸步不离的雷云今天也没看到他给你站岗,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李墨将自己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今日凌晨,大军开拔,兵分两路,各自执行任务去了。”
雷震边说,边用手指向沙盘内的某一处。
“其中一路左将军领军,现在应该在这儿。而另一路,则是小云领军,现在正向北移动。”
“往回走?是要去干嘛?那里也有我们的敌人吗?”李墨问。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雷震答。
“可是凭借我们目前剩下的兵力,已经组织不起什么像样的进攻了。”李墨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别说进攻了,如果对方察觉到我们的兵力空虚,趁机发动总攻的话,我们能不能守住尚云阁恐怕都成问题。”
雷震听到李墨说的话后,从沙盘后走了出来,来到了李墨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少年。李墨感受到上方的视线,仰头与其对视着,没有半分胆怯。雷震将双手抬起,搭在了李墨的肩上,用着柔和的语气说道:
“所以我把你留在这儿了啊!”
雷震说完这话,李墨先是懵了几秒,随即雷震便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
“行,老雷,有你这句话,我誓死和尚云阁共存亡!”李墨无比兴奋的说道。
李墨此时此刻干劲满满,他没想到雷震居然如此看重自己,会把守城的重任交给他,一股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充斥着他的内心,向雷震敬了个军礼后,便转身向帐外走去。
雷震看着李墨的背影,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如果事情真的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把这孩子送到安全地带,人在城在,人亡城亡的事让他这个老头子去干就好了。
“诶对了!”
正当雷震转身要回去的时候,李墨又钻进了帐内。
“跟我一起来的那俩人我好像也没看见啊,他们俩也跟着大军一起走了吗?”
“这倒没有。”雷震道。
“哦…那到哪去了…”李墨碎碎念道。
“他们在敌营卧底去了。”雷震补充道。
“你说啥?!”李墨三步并两步冲了进来,“他俩去敌营了?!”
见雷震没有否定,李墨急了起来。
“老雷,你怎么想的?让他俩去敌营卧底?”李墨质问起了雷震,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尊敬,“他俩什么水平我最清楚不过了,不拿你我比,就是几个杂兵一起上那个家伙就未必顶得住!我母后的信里应该说了要保证他俩的性命了吧?你怎么还把他俩往火坑里推啊?不会真的是因为下棋把你气犯病了你存心报复…哎呀!”
李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头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使得他不得不捂着头蹲在地上。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雷震松开了刚捶过人的拳头,“那是他自己要去的。”
“就算是这样…”李墨边揉着脑袋边站了起来,“你也不该同意啊…”
雷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相信他。”
“就像我和他下棋的那天早晨,他带给我的希望一样,我相信他会成为这场战争中,尤为关键的那一颗棋子!”
……
“您别跑啊你!”
“杀人啦!杀人啦!”
斯坦国的军营里,甄平凡正拎着一把菜刀追着一个士兵绕着圈跑着。要说事情的起因,还要从银星然的治疗过程说起……
“好了,下一个!”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这是银星然治好的第六十八号病人,这些病患小到感冒发烧,大到伤残人士一应俱全。甄平凡则一直守在银星然身边,维持着现场秩序。
“怎么样?没事吧?”
甄平凡看着银星然略显疲惫的脸,不免有些心疼和自责,本来就是自己的计划,却还是把她牵扯了进来,以身犯险,他的心里感到非常过意不去。
“小问题,我还行!”
银星然挤出了一个笑容,随即继续治愈起了手上的病人。
甄平凡有些烦躁,朝帐篷门口走去,想看看排队的队伍到底还有多长。搭开一条缝,正巧看到了和自己打赌的那个老谋士,走到了队伍末尾,和一个排队的士兵说了几句话之后,士兵似乎答应了什么,随后老谋士便离开了。
“这老家伙怕不是想使坏啊…”